但见杭州知府袁子泰一愕,暗道:“难道是我们有哪里做的不够妥善,教殷大人不高兴了?”想到此处,不觉心慌起来,直吓得赶紧道:“殷大人,是不是下官有哪里做的不妥之处,大人可否明示一二,下官定当竭力改过,让大人满意为止。”
荷心暗道:“明摆着自己的官衔比别人大,却一口一个下官,看来此些人与王歧尽皆一丘货『色』。”
哈巴闻袁子泰这般说,一时不知如何对答,正当踌躇不定,却听沈珂雪道:“殷大人没别的意思,我们一路奔行,有些累了,请袁大人莫要多做思想,还有,在普陀岛我们顺风载了一些失船的信徒,袁大人可否帮忙安置一下,若家在附近的,就随他们归去,若家在稍远的,如此半夜,就有劳大人帮忙安排个息榻之处,不知袁大人方不方便?”
袁子泰瞧了瞧沈珂雪,虽夜黑的缘故,看的不甚清晰,但也生觉这个女子非同一般,当下道:“敢问这位夫人是谁?”
沈珂雪道:“妾婢是四平府王歧王大人的三夫人,还请袁大人多多关照。”
袁子泰面『色』微微一变,心想一个小小的四平府知府的房妾,也敢在这里呼三吆四,教我等做事,实在太过荒唐,瞟了眼朱慈烨,嘴上却仍道:“好说好说,殷大人,下官恭迎你老下船。”
哈巴『性』格古怪,平时只知赶尸,哪里懂得做官,当下道:“好说好说,那我就下来啦。”他学着袁子泰说‘好说好说’,是看见袁子泰说这四字时,感觉挺有凛威之气的,自己若能这样一说,官样子兴许就能出来了,当先走了下去。
袁子泰等一干州府官员必恭必敬地在船下等着,见得哈巴假扮的殷钦天下来,都争先恐后向其献媚起来,袁子泰道:“殷大人难得大驾杭州城,今日来此,实让下官甚感荣幸备至,下官早已为殷大人备好了酒席,殷大人,请。”
哈巴道:“好说好说,我还有朋友没下来,我得等一等他们一起。”
袁子泰怔了一怔,忽而笑道:“那是那是,殷大人的朋友,怎好怠慢了,我们多等一等也无妨。”嘴上这样说着,心下却在嘀咕:“都说当朝钦天监为人孤傲,瞧不起人,今日一见,怎的相差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