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光和尚道:“和尚在途中受到佛祖的指引,自知私心不可有,便想回头来寻你们,可是当和尚回到分别之地,却见众位施主早已不知所向,正不知往何处去寻你们,西北方向突然飞过来一只蝴蝶,它在和尚头顶盘飞了两圈,往东翩然飞去,和尚知道,西北方向正是佛家圣地灵隐寺,想必此极是佛祖的意思,便就一直追着它到了西湖之畔。
“到得这儿,和尚看见有两名小和尚在这儿,一人在湖中钓藕,一人在旁边专心编着一顶草笠,见到和尚到来,便将鱼杆和刚刚编起来的草笠交给了和尚,还教了和尚钓藕的技巧。和尚问他们是哪家寺庙的弟子?他们说:‘师祖本居保宁寺,现居西来寺,我们正从西来寺而来’。和尚走南行北,从未听说过西来寺,便问:‘二位小师父为何要在此等我’?他们说:‘这乃师祖的吩咐,我们只在遵从。’和尚又问:‘那贵寺师祖又为何要师父们在此等我?’他们说:‘师祖的吩咐不便询知,不过师祖要我们告诉师父,此若换做佛陀,断绝不会将身外之物看的如般之重,路途若走准了,不仅可为自身、还可给佛陀树下数分佛德。’
“和尚心里清晰他们话中的意思,即是指和尚身上的佛祖舍利,可是那是和尚已不知众位施主去了何方,便就叹道:‘惠光多谢贵寺师祖的点教,可惜知已晚矣,此全怪自身的修行不够,给佛祖添上了污点’。他们说:‘师祖嘱下话,师父只管在此垂钓,若得有缘,要来的人自然会来,届时师父将他们带来湖提之中,让我们送有缘人去湖岛,倘是无缘,太阳落山之后师父尽管离去,佛陀欲怪也便怪师父不起了’。和尚在此等了有一时多,发觉此间疗治张施主的‘七阴尸毒’极为合适,往昔和尚曾登过西湖湖岛,知岛上还藏有一个小湖,和尚便想定上岛后就将施主们引来这儿,借《金刚经》作辅,用‘游龙法’帮施主吸清体内的阴毒。”说到这儿,微微一顿,又道:“素孀施主,和尚讲这些并不是要施主跟随和尚一样屏弃不好的心,和尚登岛上来即讲了佛祖割肉饲鹰的故事,原是想施主能够理会出佛祖宽宏善良的真谛”
荷心暗忖:“原来这个故事并非主要讲予我听的。”
只听惠光和尚道:“不过素孀施主与和尚一样,皆都是凡人,岂可与佛祖的泱泱佛理可比,和尚吃斋念佛已逾大半生,尚可难免错途,又岂能有资格来要求素孀施主如何,荷心施主,沈施主,你等都不要规劝素孀施主,人生的福祸生死早有定律,断不可强求之,至于沈施主与素孀施主的恩怨,孰是孰非,已早不再重要,佛祖皆早有了安排。”讲罢接着念起了佛经。
素孀怔了一怔,看了看荷心,又瞧了瞧沈珂雪,忽地眼泪扑簌簌滑落下来,手臂垂下,泪眼婆娑地瞧着沈珂雪道:“惠光师父讲的虽很有道理,只是你们杀了我姐姐,要我怎么可以来原谅你们。”
沈珂雪闻之惊愕道:“素孀姑娘是讲我们杀了你姐姐?这决不可能,素孀姑娘,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