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锦绢,摊开发见上面写着不少蚊蝇小字,即认真读了起来,原来这块锦绢上大半写的尽是关于荷心妹子之事,最后交代了道家至宝,《道陵尸经》真迹所藏地点,竟在此屋天师神像的肚腹之内,更讲明取出暗口。
朱慈烨收起锦绢,心想荷心妹子把这些重要的东西交予他保存,不知是要发生什么事情?心中忧处,不觉想起自己现在不但没了一个朋友,更连个去处也没有了,目光抬起,看见凛凛生威的张天师,不禁起念道:“我一路踌躇到此,又无意间知道了你门中的秘密,莫不是你见我无路可走,要我归你门下?”
起身走到薄团前跪下,道:“此时南阳观已无半名道士,我朱慈烨现在给你磕头,你若有意收我,便就由我磕完这九个响头,若不收我,就......就......”想到天师只是一座神像,未必能够拒绝,可是现在自己已成了孤家寡人,连家都回不去了,不出家又能去向哪里?如此便不再行言,赶紧‘咚咚咚’连磕了九个响头,算是自认入道之礼了。
行完礼数,感觉肚子‘咕咕咕’叫了起来,这南阳山上又没什么可吃的,只好又去外面喝了几口山泉,回到‘紫心苑’后就睡了起来,这一觉睡的好是舒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朱慈烨先向张天师的神像跪了礼,然后挨个去了几间南阳观的破房子,在一间屋角的旧木箱里,找到了几身道袍,几顶道帽,几双道鞋,几支拂尘,从中挑出一套较好的,便就穿了起来,既入了道门,着了道袍,便还缺少一个道号,朱慈烨识字不多,想起自己慈烨、大胆两个名字都是母亲所起,便想从中酌出一个来,可是拼凑来拼凑去,都感觉这四个字极难与道号相应衬,便在这时,忽听见对面的房顶上‘咕’的一声,走出屋门去看,见是一只黑鸟歇在那儿,此鸟看见朱慈烨出来,便又‘咕’叫了一声。
朱慈烨落目一叹,道:“想我此时一身孤独,正好与你这‘咕’声相谐。”突地他眼睛一亮,自言道:“一身孤独,你这也是只‘咕’一声,不如我就叫‘一孤’吧,‘一孤’,这个道号好,以后我就叫‘一孤’了。”
有了道号,便又想起要在南阳观安居下来,似乎还缺少些生活用需,于是走出观门,向四平街而去,避免不被四平街的邻居识出,又在道旁抓了些灰土,使劲往脸上抹了抹。
一路行走,偶尔路上遇见几名熟人,别人看见他,到还真是不识,有好心的驾车的人有意载他一程,朱慈烨均以贫道不可无恩受之予以婉拒,对方瞧他衣着相貌,倒也衬得‘贫道’二字,便也就绝尘而去了。
西南山距离四平街约遥三二十里,走路四个小时皆可到达,不过朱慈烨这两日都不曾吃好,昨日忙碌了一天,却只以泉水充饥,停停歇歇,一直从太阳刚出山走到了下午未时中方得到达四平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