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之年，别说所有留存在应山的应门精神印记，就是六成，老相羊也不能说已经传承完毕。他和其他应门弟子一样，都是怕陷进去就出不来，一生就活在梦境中了。

所以，应门弟子传承这些精神印记全都采取和陈大梦用一样的办法，就是断梦。唯一的区别在于，陈大梦的断梦是传承完毕不想受那些梦境影响，而老相羊他们则是传承到半途怕自己陷进去而断梦。

陈大梦传承的是精神印记全部是所有的并且完整的，老相羊他们传承的精神印记却是不全还残缺的。

听了陈大梦的解释，老相羊无论如何也不相信。

要知道，人的修炼为啥称作境界，就是因为人的元神和识海是有限的，人都是在吧有限元神和识海当做无限来开发利用，所以才有了境界之分。

应山这里留下的精神印记不仅仅只有九天十地的，还有奇奇怪怪类似于像陈大梦梦中境巨人那样不属于九天十地的。

实在太多了，全都硬塞入自己的识海里，识海直接爆了。

“不是我小看你，实在是不太可能。你是如何做到的，说来听听。”

“相羊仙尊，我与你们唯一的区别在于，你们所有人传承这些精神印记后就永远记住它们了，对不对。我不是，和你们所有人相反，我得到传承这些精神印记之后，就全部忘记了。”

“小子，你把我说糊涂了。你都忘记了，还传承这些精神印记干什么，不是脱裤子放屁吗？况且，一旦传承了，怎能忘得掉呢？”

“相羊仙尊，注意形象，体面要紧。这么说吧，大海那么大，龙主有必要记住每一滴水的位置、来历和每一滴水的能力吗？完全没必要。可是，她照样可以挑动每一滴水的能量。”

“这与我的提问有关系吗？”

“相羊仙尊，如果我把所有的精神印记比作水，您看有没有关系？这样说吧，刚才您也说了，一旦传承就相忘也忘不掉了。既然忘不掉，我记的这些精神印记干什么呢？反正又忘不掉，我所想我所思就是我所得到的传承。”

陈大梦感觉自己说的很清楚，可相羊仙尊却越听越懵圈。

有些话，听着好有道理，就是理解起来很晦涩难懂。这就好比人人都知道1+1=2，这是印在我们每个人的脑子里的东西，别人只要问起来，说出答案就可以了。

但是，老相羊不是，他必须弄明白1+1为啥等于2才能罢休，否则，他认为他的大道就不圆满，这就成了执念，非破了不可。这样，就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了，一种答案，演算出无穷多的算术过程。任何可能皆在掌控之中，这是强者的逻辑。

陈大梦则不然，我不问为什么，任何人问这个问题，我只有唯一的答案。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了，我所想我所思就是唯一答案，没有理由。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以柔弱心除挂碍，这是道法自然。

“唉，你小子就是个怪胎，比走了狗屎运的人还强。”

极境就是一个人的格局，所有的修炼，都局限于自身的格局。前人栽树后人乘凉，陈大梦再也不会傻傻的去问为什么要栽树是谁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