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刘老板也是说得磕磕绊绊,断断续续。显然对实情并不甚了解。总而言之,苏青松与吴珍最后没有私奔成功,苏青松的哥哥却在这次事件中意外身亡,具体原因未可知。
吴珍却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及笄之后便结了一门好亲事。只可惜如意郎君一朝悔婚,落了个相思成疯魔的下场。就是死,也未得个风光。
若是从过程上来说,苏青松确实也够惨。但从结果上来说,吴珍则更是更惹人同情。虽这早已无关苏青松的事情,却也不由让人感叹撂了一段好姻缘。
这些听罢,故事倒是知晓了个原原本本,本想打听的事情,却连个眉目也未讲到。显然这李氏钱庄的刘老板也是个性情中人,若有意向说书的方向发展,倒也不难谋个好前程。
我见刘老板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再搁下却是已然说完了的模样。我赶紧接话道:“不如刘老板详细说说这苏家的钱庄到底是如何做大的?听你此言,一开始苏家就未同当时经商最好的吴家交好。别说取代李氏钱庄,就连立足,也不是什么容易之事。再者,我想李氏钱庄不会这么不堪一击吧。”
听我此言,刘老板明显一愣。不知是因为他好算反应过来了他将原来的问题带到了另一个方向,还是他没有料到我竟并没有被他这一波三折故事转移注意力。
只见他此回还没开口,便是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讲出来的话,又短又瘦,却让我不知他这一口茶的意义所在了。只见他叹了口气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商做得再大,却的和官斗不得。”
我疑惑地看了一眼闻休,他也向我摇头。我便又笑道:“刘老板也别同我开玩笑了。这一桩事儿,我却也是听别人说起过一些,源源钱庄做出一番声色,是在苏知州坐上知州这位置之前。怎么个前因后果,刘老板莫不是时日太长记不清了?”
那刘老板眼角皱纹深了深,笑道:“失礼了,我一把年纪了,白姑娘也莫要见怪。”
说完这一段,刘老板话锋一转,问起饭吃了没,又讲起淞州何处好山,何处好水。听他讲到那个什么水碧波如鳞片,蜿蜒如盘龙之时,我便先起身告辞了。看刘老板这态度,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此行虽未事事尽如人愿,但也有不少收获,我本未将全部希望放在此处,这些收获也足够让我觉得不虚此行了。
要说这淞州除了金钱帮的帮主陈方虎,我倒是还有那么几个说的上话的朋友,那件破旧衣服之事,这一会儿他们估计也查得差不多了。
看这天色,夕阳衔这那篇云就要往西边去,我赶忙拉着闻休到了约定的饭馆里面。一面等人,一面解决肚子的问题。
“没想到这刘老板口风还挺紧。”我歪了歪头道,“淞州同长公主渊源颇深,以游山玩水为由,长公主曾在淞州呆过不短的时日。我打听得知,这个苏知州发家的时日,同之后长公主被处死的时日相近。既要削弱长公主的力量,自然要一点一点把那些羽翼拔掉。这淞州恐怕便是一根不短的羽翼把。”
闻休挑眉笑道:“阿白倒是看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