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宁泽,早就骑着高头大马入宫中来等着接余蒙蒙回家,远远地望见了那顶八人抬的轿子,心里就开始微微地慌张起来了。等轿子停在自己的跟前,宁泽跳下了高头大马,步至轿前,拱手道:“郡主。”
余蒙蒙不知道按着古代的风俗自己能不能说话,但不说话就一定不会出错便是了,因此就闭着嘴巴,不回答宁泽的话。送新人的喜官从旁侧过来,笑吟吟地给宁泽先行了一个大礼,高声道:“宁大人有礼,这新娘子未拜堂,是不可以与新郎官答话的。有什么说的,不妨等一等,晚上如何?”
一席话,说得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包括轿子中的余蒙蒙,捂着嘴,怕发出太明显的声音。但这嗤笑声,还是传入了宁泽的耳中,他不可抑制地上扬了一下唇角,转身上了马。那些敲锣打鼓的声音在他上马的同时便一齐响起。
着喧闹的声音,让余蒙蒙的心中一下忽然也没有方才那样空荡荡的了。
但成亲的过程终究还是有些繁琐,余蒙蒙又被蒙着盖头,自然是做什么都有些晕晕的,看见的总不过是自己的或者是什么人的脚。
午时拜堂,之后便被送入洞房,由几个丫鬟陪坐着。
但余蒙蒙知道,自己并不是孤单的,因为有一个人,他一直都陪着自己。
红盖头下的新娘,唇角弯弯的。若你看得到她的全貌,却能发现,明明是笑着,却是异常苦涩的表情。
萧离,事已至此,你又何必呢?
许是察觉到了余蒙蒙的心思,萧离只在喜房内停留了一会儿,气息便消失无踪了。
余蒙蒙松了一口气,动静却有些大。喜官是位上了年纪的中年夫人,按礼也陪在喜房内,此时听得余蒙蒙叹气,还以为她是枯坐着等不得了,遂喜眉笑眼地劝道:“郡主,着拜了堂,新娘子就要在新房内等着新郎官来挑盖头,就是坐不得了,也权请郡主暂且忍耐忍耐。”
余蒙蒙听了这完全不对头的解释,忍笑忍得肩膀都轻轻颤抖起来。喜官看了,觉得郡主许是难过了,所以才会这样,于是急得马上又劝道:“郡主,这是您的大喜事,可万万不能哭泣啊!也不过就受这一日的苦,日后绝对保您的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甜甜蜜蜜。”
“嗯,我知道。”
盖头下传来憋笑的声音,让喜官一下子住了嘴,登时闹了个大红脸。她反应过来,眼神从新娘的盖头上移开,往旁边看去。
几个小宫女都没忍住,轻声掩着唇笑起来了。
虽然有这一段插曲,但余蒙蒙终究还是在喜房内坐到一般就耐不住性子了。无聊地伸手捏着自己头上盖着的喜帕,一揪一揪的,看得习惯和众丫鬟心焦,生怕余蒙蒙一个不小心,就自己掀了盖头。待欲劝,却又无从下手。
这么半天下来,她们总算是摸清了,这个郡主的性子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