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把她的台词的读音记完之后，二人开始对戏。

为了方便，苏言跟那晚一样把剧本摊在二人之间的沙发上。

“我不用……”“用”字还没说出口，剩下的音就被祁朔咬回了唇齿间。

苏言：“怎么了？”

“没事。”祁朔撑起身子，凑过去跟她一起看剧本。

他凑的近了，苏言闻到一股极淡极淡的味道，淡到刚才跟他走了一路都不曾闻到。

一开始像雪杉白檀，而后有雨后竹林的味道，清清飒飒，再仔细去闻时却不怎么明显了。如同渐渐转低的音符，很有层次感。

苏言很想问问他用的什么香水，简直是最佳男友香。

但她不能问，这样显得她太流氓，不像小仙女。

哎，人设真是个坏东西。

她甩甩脑袋，聚精会神地开始对戏。

两人你来我往，对得很畅快。

后果就是……

苏言一不小心秃噜了嘴，口胡了——

只见她面有戚色地道：

“你就是用这只酒喝手的吗？”

“噗。”

很轻微的一声笑，是压在胸膛里的，但还是被苏言听见了。

真是活久见，她竟然在有生之年听见祁朔笑出了声。

她反应过来，恼羞成怒，抬起头：“笑什么笑！”

结果抬头没看见想象中的幸灾乐祸，反而一下子撞进了一对眼睛。

这对眼睛平时跟着骄傲的主人看风月看辰光，此时只看着她。

平静，深邃。

她在那里面看到自己微张的嘴巴，惊讶的眼神。

真是太没见过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