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小声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顿了一顿，似是在努力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最后微笑着说：“你安心在这里住着，这是你本来的房间。”

苏言不说话。

他又问：“你饿不饿？”

苏言点点头，折腾了大半天，她早就饥肠辘辘。

他起身，走到门边，只一个很随意的手势，下一秒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女仆，弯着腰等待他的吩咐。

“拿点吃的过来。”

没一会儿功夫就有女仆端了食物进来，金色餐盘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杯……红色液体，在吊灯下闪着诡异的光。

苏言缩到了床角：“我不喝这个……”

他的笑容有些苦涩：“忘记你现在不是血族了。”

他吩咐女仆：“做点人类吃的东西。”

即使他对她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与温柔，苏言还是本能地惧怕他。

能让所有人跪地行礼的亲王，刚刚还半跪在她的脚边，这反差让苏言心尖都在颤。可是他是血族，她是人类。她忘不了那个小男孩嘴里的尖牙。

她听见自己勇敢地问：“你会杀了我吗？”

他很震惊地看着她，似乎不相信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但当他看到少女无知又无辜的眉眼，干净的眸子里全是怯意，哪里还有之前不经意间就能流露出的风情万种。

他哑声道：“你救过我的命。”

“可我不记得了。”

“这样就很好。”他说，“你以前就很羡慕人类，现在，你可以站在阳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