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一句话也没说地听完了这个冗长到有些残忍的故事。她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能不能告诉我,现在,是又在走下坡路了吗?”
江寂沉默片刻,说:“我妈……不过没关系,大夫说是良性的。”
苏言险些把手机摔了,她反复地戳开通话界面又返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不会有事的。”说完都觉得自己的安慰太无用。
江寂却很认真地回应:“嗯,我相信。”
……
最后还是他催着小姑娘去睡觉,才挂断了这通电话。
他回到病房,在陪护病床上躺了半宿,竟罕见地睡了几个小时。下午,母亲睡了,他在旁边看着,病房门被敲响。
他看了看腕表,这个时间不是查房的时候。
打开门,小姑娘从一旁跳出来,小声说:
“我,行走的小锦鲤,来送好运啦!”
江寂看着她,沉沉的光聚在眼睛深处,问:“你怎么找过来的?”
苏言指指他身后的门,他会意地把门关上。“我妈睡了,所以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她打了个响指:“本宝宝很聪明的!”
江寂想了想:“队内资料?”
苏言:“……”
这人比她还聪明。
她今天凌晨打完电话就去找经理要了队内成员资料,顺藤摸瓜乘最近的航班来了Y市,找路人问到第一人民医院是最权威的医院,来碰碰运气,没想到一打听就打听到啦。
她当时刻意找了个当值的年轻小护士,问最近有没有一个高高帅帅叫江寂的病人家属,小护士眼睛放光:“有啊!”
她在心里暗暗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她看着江寂,才两天没见,他好像瘦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
“时间太紧,我没来得及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他接过来,是一个很精致的小铁盒,盒子上有很多花。打开来,里面是满满的糖。
她眼下是淡淡的青色,他伸手用拇指擦过她眼角,涩声说:“谢谢。”
苏言从门边地上捧起一束花塞他怀里:“我知道你可能要说我形式主义,但是指不定你和阿姨看见这个心情会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