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持重的他惊慌失措地跑出去喊人,小病号却咯咯地笑,安慰他一点也不痛的,再输回去就好了嘛。
那时他们都很依赖彼此。大人们整日忙得三天两头不回家,把两个孩子丢给保姆,他们两个就天天待在一起。对夏小公主来说,打针这么恐怖的事情,一定要有谢哥哥的陪伴。
他曾经给她出过一道题,写出你生命中最重要的四个人。她写:爸爸,妈妈,哥哥,我。他说划掉一个最不重要的,她想了想,划掉了“我”,他说,再划掉一个呢?她纠结了很久,忍痛划掉了爸爸……最后,纸上只剩下了哥哥。
谢昱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些多年前的事情也记得一清二楚,想忘也忘不掉。
最后一滴药从药瓶里滴下来。
床上的人忽然动了动。
【叮~治愈度+20,当前治愈进度0。】
苏言被脑子里的系统提示音吵醒了,她缓缓睁开眼,先是入目一个模糊的影子,她眨了眨眼,看清了身边的人。转了转脑袋,又看到旁边的输液架。
她抬起左手要去拔右手的针头,被他按住手。他俯身为她起针,揭开医用胶布的两边,纸白的手背上两道粘痕。他轻轻拔掉了输液针头。
她的血管很细,刚才温让给她扎针的时候找了半天才扎进去。一想到胶布底下有一个细小的针眼,他就心尖发疼。
苏言抽回手自己按住针眼,他松开手,输液器的针头垂在床边,窜出一串水珠,在地板上画出一道不规则的水迹。
她坐起来,嘴唇有些干:“医药费等会转给你。”
谢昱深没说话,只沉沉看着她,眼神好像在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可苏言才不管这些。
按了一会儿,她翻身下床,离开了这个地方。等到出了门,苏言才发现这应该是谢昱深离公司最近的一处住所。
她笑了一下,莫名想到一个词。
狡兔三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