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性子软”的廿七让所有人刮目相看,从未抱怨过昼夜颠倒的工作作息,也从未跟同事们发生过争执口角,凭着干净可爱的面容和乖软的性格一路顺风顺水,大有取代十九地位的架势。
老十好几次看见一楼卡座上的客人对着廿七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这天他故意往廿七那边凑,看见一个都市丽人正放下所有防备地跟廿七说心里话,哭着说:“我真的,真的太累了……”
老十叹为观止,赶紧跑去吧台,把正跟调酒师闲聊的十九扯到一旁无人的角落。
“廿七是学心理学的吗?这怎么又哭了一个?”
时久淡淡向后扫了一眼,廿七正给客人递纸巾,迷离的灯光下可以看到她红润的嘴唇开开合合,却听不清她说什么。
他收回目光:“噢,人家有本事啊。”
老十“啧啧”道:“你怕不怕?”
十九挑起嘴角,很不屑地说:“再来十个廿七,我十九照样是夜色的半边天。”
廿七走的是心理治愈师路线,他不一样。
或许人就不该立flag,第二天,半边天突然胃病复发。
经理急的团团转,十九一病得流失多少客人呀,别人不说,就单说他的固定客户杨氏千金,她要是生了气,整个夜色都得跟着遭殃。
经理站在床边看着十九喝了胃药,等了半天人还是疼得厉害。
廿七透过半开的房门看见裹在被子里直皱眉的十九,她垂下头,紧紧攥着衣摆。
经理走出来以后,她跟着经理来到办公室,说:“我替他。”
经理思忖再三,也只有这个法子。
老十消息通,跑去告诉了十九。
“操,”十九蜷着身子,冷汗频频,“他知不知道杨家大小姐什么德行?不喝个七瓶八瓶根本不行。他那个小身板喝半瓶就吐完了吧?”
老十忽然也开始替廿七担心起来。虽然他有些排斥这个过分优秀的后辈,但小孩平时很乖,没事的时候要么在房间补眠要么待在休息室听歌打消消乐,安静得像一团空气。
如果他真喝出点什么事儿来……
杨家大小姐每次来都开最好的包间,老十也不好闯进去照看帮衬廿七,只能守在门口。
过了好久,门终于打开了,廿七从里面出来,看起来很正常的样子,只是脸色红的厉害,身上酒味熏人三米远。
老十难以置信地朝门里看了一眼,杨大小姐竟然也是醉醺醺的模样,对着虚空笑着说:“继续喝呀!”
老十的目光落在水晶桌上,草草一数,足足十几个空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