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握着小勺子,很难过地说:“你能不能稍微理解我一下。”
其实苏言并不难猜,她很透明,有事儿也全写脸上了。她藏不住事情,因为从小到大没什么需要她用心图谋步步为营。
只要她想要,撒个娇,身边的人就会乖乖把东西送到她跟前。
还要问一句:够不够?
可偏偏遇上了池隽这个家伙。
“有些时候你该适可而止。”池隽的面容在灯光里显得很温柔,说出来的话却挺无奈,也有些疲惫。
因为苏言表达的越多,他越不理解,对自己的厌弃感和无力感越浓重。他们搞天文学的其实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浪漫,他们说话直来直往从来不会拿糖作醋。
他从前想过,自己就独身一辈子吧。
但最近他有了点不一样的想法。
可他希望对方跟他一样简单直接,不要太复杂,太弯绕,太浓墨重彩。
拿着歇后语大全的人和刚牙牙学语的人是聊不到一起的。
他知道自己改变很难,因为他努力了二十多年,在这方面仍旧没什么起色。于是他潜意识里有一点渴求对方能做出改变。但也只是“有一点”。
然后他就那么说了。
你该适可而止。
苏言听到他的回复,心里空落落的,扔一块石头进去都听不见回声的那种。她抿了抿嘴唇,说:“你这么说,就不怕我跑了?”
池隽有些困惑:“你能跑到哪里去。”
他说的很对,她从小到大没离开过家,上大学也是隔三差五的要么回自己家要么去奶奶家。跟她相熟的人都觉得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自己一个人跑出去花不了五分钟就得乖乖跑回来。
苏言觉得有被冒犯到。
她没再说话,用小勺子把碗里的流心蛋戳了个稀巴烂。
……
第二天一早,山庄里喧闹不已,吵得人心脏都要炸了。
不是老太太过寿的热闹气氛的延续,而是因为……
苏言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