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得很安静,很孤僻,用膳服药都听话到了让人心惊的地步。
在他能下地走路以后,他第一件事便是去求了隅城的一位神医。他当初在演武场上落败,却仍是一副不甘之貌,有个统领开玩笑道:“公子可以去求三日散,用完三日之内必定无人能及!”
三日散实则是一种烈性补药,常常被比武之人拿来服用,服下后三日之内将功力大增,但三日后会遭受极强的反噬。那种苦痛常人尚且难忍,何况是身子本就偏弱的沈璟。
但是那日,沈璟握着一只小瓷瓶离开了医馆。
他开始不眠不休地练剑,可是每当使出那日官道上用过的招式就会手抖的握不住剑,于是他另创了一套剑法。
半月后。
良月十八。
沈璟提着他的青光软剑重新回到了那条官道上。
寻到那些人其实不难,不是山头流寇,而是山中村子里的刁民,许是因严苛赋税起了劫道的心思。
沈璟一步步走进村里,孩童嬉笑玩闹,妇人溪边浣衣。他冷眼扫过,目光定在了不远处的一个男子身上。
那人正搬着木材,只觉得一道冰冷的视线钉住了自己,他抬眼看去,看见一个身材挺拔如松的少年立在不远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眼睁睁看着少年慢慢走来,地府鬼使般立在他面前,如画眉眼如覆冰霜。男子粗嘎的嗓子艰难地挤出一声:“是你……”
沈璟却没给他说第二句话的机会,神情淡漠得不似在看一个活物。
他左手直接掐上那人脖颈。
周围传来道道惊呼,白皙纤瘦的手指慢慢收力,那人蹬了几下腿,脸庞涨的黑紫,很快就两眼一翻,再也不动一动了。
有妇人扑上来抱着男子哭嚎,许多村民闻声赶来。
沈璟右手拎着软剑,慢慢地绕过妇人,剑锋在地上划出一道蜿蜒诡异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