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苏言使出浑身解数,终于把人给逗乐了,与此同时——【叮~治愈度+10,当前治愈进度15%】
她内心悬而不决的忐忑终于烟消云散。
她昨晚想了很久,程宿独来独往,恐怕与他人所有的交集都只能贴上竞争标签。如果他的对手愿意与他做朋友,告诉他生活中还有很多交往模式,那必然也会提升治愈度。
她把这个想法告诉给系统,系统默默想:如果他的对手愿意与他做男女朋友,那必然会刷爆治愈度。
……
今天程宿不太舒服。
不知道是不是那杯牛奶的缘故。
他平时不怎么喝牛奶,能省则省,今天把仅有的库存拿出来给那个小朋友。为了让她安心不要多想,他陪着喝了一杯。
他过去十七年里很少为别人着想什么,好像给别人的好总像过眼云烟似的留不长久。别人也不稀罕他那点东西。哪怕那是他唯一保有的、哪怕是走在钢丝上也小心翼翼抱着的东西。
母亲躺在病床上打他那巴掌他至今历历在目:“你来看我做什么?快回去学习!本来就不如你哥哥,你再浪费时间,就更追不上了……”
他转过身,形单影只地回到小公寓里,护眼灯坏了,他没舍得再买一个,就在冰冷灯光下彻夜不眠地学习。
——他捧着那颗扑通跳动的鲜活的心脏而去,转身时被刺得鲜血淋漓面目全非。
他过目不忘,记忆超群,可似乎又没什么记性,不然怎么能一次次地捧着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去给大人们蹂躏。
【更追不上了。】
——追。
他这一生就好像是一个迟到的旅人,拼尽全力也不过是去追赶那辆望尘莫及的公车。
从小到大最亲近的人都在给他灌输一个理念:唯有自己发光发热,站在最耀眼的中央,才能让所有人满意,他们才会施舍出吝啬的夸奖和赞扬。
他伏在桌上,摁着隐隐作痛的小腹,脑袋开始胡思乱想。
苏言无意间一抬头,见程宿似乎不太对劲,她掏出手机偷偷给他发微信。
门门:怎么了?
程宿没回复。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她刚站起身想去问问怎么了,程宿就站起身,脚步虚浮地走出前门。
没过一会儿,苏言收到程宿的微信。
程宿:今天十八号。
门门:对啊,怎么了?你没事吧?看你不太舒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