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奕面无表情地走到报道处,苏言这才知道谢奕成了她学弟,内心还有点激动。见谢奕忙着报道,她小声说:“那你忙吧,我先走啦。”
她走出去很远,忽然想起自己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以后再见面不知道猴年马月,于是她又暗搓搓退回来。
报道需要扫个码,谢奕从兜里摸出手机,却对着屏幕一点点皱起了眉头。
“是不是没话费了啊?”苏言凑过脑袋看了看,“你连我热点吧。”
“不用。”谢奕扭头就去了马路对面的移动营业厅。
苏言:“……”
她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怕他嫌烦,在门口等着他。
没一会儿谢奕就出来了,也不知道他充了多少钱,竟然被送了一只老年机。纤长的手拿着老年机,违和感突破天际。
谢奕脸上的嫌弃显而易见,走到垃圾桶旁边,抬手就要把老年机扔进去。
苏言赶忙拦住他,指了指:“你不要的话可以给我吗?”
谢奕看了她一眼,一脸“你拿这个干嘛玩俄罗斯方块吗”的表情,却还是把机子划出一道弧线扔她怀里了:“随你。”
苏言接过手机又笑眯了眼。
她可以把这当做是他送给她的礼物。
但她心里其实有点难过,她这辈子最讨厌听到的就是“随你”这两个字。
我在很认真地征求你的意见,我想听到你关于我的想法,可是就被你这么轻飘飘地打发了。
可是这个人一旦成了谢奕,又好像他说什么都可以。
她低下头,认真地思忖自己的问题:单单只是看到他这张脸,听到他的声音,感受到他的心情,就会很开心。好像把脱离前面几个位面导致的失落和难过都消弭了一样。
这种“他离开了,又换一种方式回来”的感觉,让苏言长久以来建立起的心防哗啦啦塌的稀碎。
谢奕把手机给她就走了,走出去几步发现身后的人没追上来。他回过头,看见小奶糕握着老年机,闷闷地垂着头。
谢奕觉得她情绪不对,走回去,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站定。他稍一垂眼,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她微微颤抖的睫毛和泛红的眼尾。谢奕心里忽然有点发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