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娇生惯养的苏言体会了一回穷游，赶路几乎全是蹭的过路牛车，一路颠簸得她快吐了。

中途停息休整时，三人坐在一棵大树下，旁边有人吃烤兔，这对一只狐狸来说是莫大的诱惑，苏言馋得口水直流。

然仙门弟子食素，许君栖给了她一个饼，干巴巴无甚滋味。碍于许君栖，她只得自己去摘小果子吃。旁边有一棵不知是杏树还是什么树，挂满了金澄澄的果子。苏言不便化形，单是爬树就爬了好一会儿，薅果子时震下来许多树叶，纷纷扬扬飘落在许君栖和许茵的衣袍上。

苏言把果子丢在地上，爬下树后一颗颗拾起来，而后捧着果子兴冲冲跑去许君栖身边问他：“这个有毒么？”

“无毒。”

苏言挑了个最好看的在裙摆上擦了擦，递给许君栖，不料他竟然不吃。

苏言一撇嘴，真是不识好狐心。可待她咬下一口，险些给酸掉了牙。

她捂着腮帮话都说不利索：“师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它是酸的！”

许君栖语调平静：“你只问我有毒无毒，并未问我酸甜。”

苏言酸的眼睛都睁不开，顺势倒在许君栖的腿上耍赖皮：“师傅，你的单传弟子就要死于非命，往后人家问你徒弟是怎么死的，你可千万别说她是被酸死的。”

旁边的许茵面无表情吃下一口饼，自降服烛中鬼以来，她逐渐对苏言有所改观。只是小狐妖撒娇天下第一，平时扯着自己袖管喊姐姐就已然无从招架，眼下又缠上师兄，她更是没有眼看。偏生师兄还一味惯着，她心里琢磨着这个师侄要不起，干脆连师兄也别要了。

苏言正软声哼唧着，突然被许君栖往嘴里塞了个什么东西。

“唔？”

她嚼了两下，是桂花糖。

登时爬起来跪坐在草地上，双手乖巧放于膝上，目光灼灼。

“没有了。”许君栖道。

许茵无奈扶额：“师兄，造物术法你还是少用为妙。”

苏言道：“这是师傅给我变出来的吗？对师傅不好吗？那我不要了。”

话毕老老实实啃起了自己的饼。

有了许君栖的糖，饼都变成了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