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昼把丁与燕的尸体放平在地上。
苏言看的有些难受,她身上的波西米亚长裙被染成了一幅印象派的画作,再也不会被风吹的鼓起来了。
“你能看出她是怎么死的吗?”她小声问,“她怎么就悄无声息地离开房间,又是怎么来到四楼的呢?”
叶昼撑开丁与燕的眼皮,微微拧起眉。
“她瞳孔散大的程度不太正常。”叶昼轻轻抬起尸体下巴,颈部一圈瘀紫。他回眸看了眼苏言,苏言点点头。
叶昼松了手,随手扯下浴帘擦了手,而后把浴帘扬起罩住尸体。
走出卫生间,白然常夏迎上来:“怎么样?!”
苏言摇了摇头。
常夏身子晃了一下,她茫然四顾,然后一把拽着白然往楼下走:“我们走吧,走吧!我不要再在这待了!!到底是谁啊?!”
她停下脚步恨恨回头瞪着叶昼,眼里攀上血丝:“是不是你?!说啊是不是你!”
“夏夏。”白然喊了她一声。
常夏抱着头:“为什么这么对我……我不过是想出来玩……”
白然死死箍住她,竭尽全力地抚慰:“没关系,没关系,我们再撑三天,就可以回家了,夏夏乖啊……我给你弹钢琴好不好?”
常夏身子瘫软在他怀里,脸上爬满了泪水。
四人回到一楼大厅,白然把人按在椅子上,自己跑去角落里。
那里有一架通体雪白,泛着优雅流光的三角钢琴。
他坐在琴凳上,弹起常夏最爱听的《爱的克里斯汀》。
这支曲子的情感基调流畅欢快,但他不知为何脑袋不太清醒,手上也没什么力气。
他指尖在琴键上跃动,慢慢的,慢慢的,他察觉出有什么不对。
白然突然尖叫一声往后翻倒,琴凳也被他带翻在地,发出咣的一声。
“血……有血……”
琴键里全是血,沾了他满手。
常夏冲上去抱住他哭。
叶昼走过去低眸看,琴键根部一点点渗出来鲜红的血,他抬手把钢琴的顶盖掀开。
里头横着一只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