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锐把手机揣兜里，几步走过来，长指握住苏言摇椅的椅背往一旁拖：“太晚了，去睡觉。”

苏言拧过身子，手扒在他的手掌两边：“这是睡前表演吗？狗拉雪橇？”

脑门又被弹了。

秦锐弹人是真狠，爆发力强，速度快。

苏言想躲来着没躲过，呜的一声捂住额头：“你把我弹得不聪明啦。”

“本来就够呛。”秦锐把人拉到床边，“上去。”

苏言摁亮手机：“才八点多……”

秦锐修长的手指微曲，在椅背上不徐不疾叩了叩，像极了那天威胁她时数的“一二三”。

苏言忙不迭地从摇椅爬上了床，跪坐在上头问他：“你睡哪？”

秦锐眼帘一抬：“西屋还有张床。”

苏言一想到自己要独自睡在这间老屋，立马怂的一批：“我可能会害怕。”默了默，又弱弱地说：“我可能……一定会害怕。”

秦锐走到自己的摇椅上坐下，侧眸看过来：“还不睡？”

苏言砰的躺下，身子绷的笔直，盖面国旗，撒上白花，估计也毫无违和感。

苏言扯过被子来盖住肚子，吸了口气，又把被子掀去一边。

她翻过来覆过去，无法入睡，时间太早，床板太硬，被褥一股闷住了的潮味儿。

她挣扎着小声说：“秦锐，被子好像有点发霉。”

声音低低传来：“半年没晒了。”

“……”

苏言把手举在眼前，掰扯着手指头数数，数到一百四十六的时候，灯泡啪的一闪，屋内陷入一片黑暗。

苏言坐起来，颤巍巍地喊秦锐，有脚步声渐渐逼近，最后声音很近，低低地缠在耳畔：“嗯。”

“停电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