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醒醒。”
苏言揉了揉眼,见萧燿坐在榻边,衣衫整齐,紫金冠将长发束起,在晨光的映衬下占尽风流。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什么时辰了?”
“卯时初刻。”萧燿把人从被窝里刨出来,“起来,用过早膳就继续赶路了。”
苏言满脸睡痕,眼睛还没睁开,嗓音黏乎绵软:“为何这么早啊?”
“再晚了日头毒。”萧燿道。
苏言只得不情不愿地爬起来,收拾妥当后她也没好好坐下来吃顿饭,直接拿了个馍跑去门口准备坐车。
天已破晓,朔漠千里,与漫天金黄灿烂的晨光连成一片。沙丘被刚烈而温柔的风塑成海波状,一眼望去,荡气回肠,干干净净。每一粒沙都闪着金子的色泽,聚沙成塔,金砌的塔。不远处插着一面旌旗,黑色旗布在风中飘扬,也被照的通红透亮。
再往北走便是一望无际的荒漠戈壁,乘马车是万万不行了,一行人只能骑马前行。
萧燿问苏言:“会骑马吗?”
苏言点头,她还会骑骆驼呢。
萧燿将一匹毛发雪白的马牵到苏言跟前,扶着她上去,自己翻身骑上另一匹黑色骏马,两人相视一笑,振缰而去。
他们于是往大漠更深处行进。
太阳渐渐从山脉另一侧挣扎着爬上来,日光越漫越广,最后明晃晃地映亮了整个荒漠。光与影无比的纯粹,哪里该明,哪里该暗,仿佛有神明指点。
苏言策马在沙丘之下的小路上前行,衣衫猎猎于风中。她不再纠结此番究竟目的何在,只想一直走,往前走。
身后有马蹄声,始终不远不近地跟着。
她回过头,在金黄褐褚的色泽之中,朝萧燿笑了一笑。
萧燿一怔,似是被这个摄人心魄的笑击中了心口。面巾被风吹拂蹭过鼻尖,他垂眼哑笑一声,提速追了上去。
苏言无视了治愈度上涨的提示,同萧燿比起骑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