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燿封锁了消息,与苏言姗姗来迟,除夕家宴上却无人知晓缘由,清美人同琅才人贴耳私语:“妹妹觉不觉得陛下今日格外风流俊赏?似是心情极好。”
琅才人莞尔一笑:“姐姐瞧姝贵妃,不也是艳如桃李春风拂面?”轻抬酒杯,借着酒杯眄了清美人一眼,轻声道:“你我姐妹二人没少受贵妃照拂,她有喜事,便是我们有喜事,为了喜事……”
她盈盈举起酒杯,清美人会心一笑,同她碰杯。
池上悬着十里长灯,漫天星辰与满池灯色交相辉映,映出火树银花般的绚烂。
萧燿凝眸远望,看也没看便抓过苏言的手按在自己膝头,为她暖手。
苏言一怔,上一次坐在这里他们彼此还有些怄气的成分,一个敢下旨,一个敢奉旨。如今说是如胶似漆蜜里调油也不为过。
萧燿的手握起来十分舒服,十指修长如玉,她把掌心翻过来,雪白指尖挠他的手心。萧燿侧眸看了一眼,勾起嘴角,牢牢抓住那只微凉的手,苏言想再作怪却是不能了。
宴会结束之际,苏言由知语扶着缓缓沿池边往回走,知语柔声道:“主子,走慢些。”
苏言笑了笑:“不过是腹中多了个小家伙,哪里那么娇气了。”
知语有些讶然,慌张地向四下里看了看,确认没什么妃嫔听到。
“主子还是要当心,陛下不是说前三月不要声张吗……”
苏言嗯了声,余光不动声色地瞄着不远处林间,一抹灰云在她们这场对话结束后从中一闪而过。苏言没再多看,而是将目光转向粼粼的水面。
一月后,苏言有孕的消息传遍六宫,萧燿下旨封苏言为帝后,苏言心里却总记挂着一件事,然而萧燿绝口不提。
一日她终于忍耐不住,趴在他肩头:“陛下是不是金口玉言?”
萧燿从肩上望她一眼:“想都不要想。”
苏言一听来了劲,扶着后腰慢腾腾爬起来:“陛下知道我要说什么?”
“等你诞下皇子,朕再带你去。”
苏言略一抿唇,不满道:“一年统共就一回,而且那棵红樱树花期极短,错过了就要等一年。”
萧燿望向她小腹:“朕不放心。”
苏言长长地“哦”了一声,旋即眉开眼笑地搂住他的脖子:“有你保护我呀。”
萧燿失笑,拧了下她的腮帮:“笑的这么好看,这么笃定朕会带你去?”
苏言促狭地向他挑了挑眼尾:“我猜错了么?”
萧燿眼中泛起笑意。
“阿姝最聪明。”
乍暖还寒时候,萧燿带苏言去了豫南山。
漫山遍野都是红樱,远远望去如同烧了把灼灼的火。苏言想看的那棵树却在半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