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手一抖,做贼心虚地缩回手,把头咻的低下去。
心脏快要跳出来。
苏言握着手机放在膝上,咬住嘴唇低头颤巍巍地看,心里顿时有十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拍糊了。
苏言心肌梗塞,苏言几欲猝死,苏言受不了了。
大巴车缓缓开出校门,室友觉得她不大对劲:“怎么了?刚开车就晕车吗?”
苏言盯着那张糊到屁都看不出来的照片说:“嗯,晕了。”
不然不能够这么傻逼。
室友瞅了一眼她的手机:“你这拍的啥?意识流?”
苏言又嗯了一声,觉得她的宝贝室友真的是一针见血字字珠玑。
可不是么。
这张照片显示了她的非理性,她的潜意识,她的短暂情绪与真理。
室友往后一躺:“哎,搬宿舍累死老娘了,你说都在一个市里,真没必要在郊区整个新校区。”她闭上眼睛:“宝贝儿我睡一会儿了,要开两个多小时呢。”
苏言退出相册,笑着跟室友说:“是啊,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这段距离可太尴尬了。
尤其是她在要离开老校区的这一天,喜欢上一个属于老校区的人。
就好像夏天过去了,才发现自己喜欢吃应季的西瓜;把头发剪短了,才发现自己喜欢及腰大波浪;很努力地长大了,才发现自己喜欢撒娇要糖。
但其实吧,乍一想悔之不及,再一想那点难受也可以忽略不计,像是从虫牙脱落的地方又生出一颗嫩齿,钻出一些无关紧要的痒痛。
这么想着,苏言就笑了。
有够矫情的。
都说恋爱中的人都是诗人,语言文字甚至连一个眼神都煽情的难以形容。苏言却觉得暗恋中的人,最勇敢也最怯懦,最幸福也最悲惨,才是世界上最有底气矫情的一类人。
但她不会矫情太久,苏言想,暗恋的人就在身边也就算了,这直接天各一方永不再见了,别再把自己矫情死了,那多没劲。
她把手机里的app挨个戳开,又依次退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最后她戴上耳机,挑挑拣拣了半天,点开了一部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