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池中的『药』是谁配的,就这种医术还好意思出来当大夫。”拾章虽十八年未曾行过医,但他私下却又从未真正放下过他的医术。
他对草『药』有一种天生的敏感『性』。
站在他身后的産玉烙和空桐墨染两人的嘴角都不约而同的抽了抽,这果老的医术虽算不上极好,但不至于连当大夫的资格都没有。
“谁?谁敢质疑我的医术?!”果老从最角落的一个草『药』堆里面探出一个头来,头上还沾了几丝草屑,花白的头发因为久未打理而显的凌『乱』,还有……一股怪异的味道,随着人走近,那味道越来越明显,几乎盖过了这偌大的一个地宫中的草『药』味。
待果老绕过『药』池走到他们跟前,那怪味儿更浓了。
産玉烙和寂魂两人捂着鼻子避退不及。散着一头白发的拾章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只有空桐墨染一个人脸上云淡风轻的,不受影响。
“果老,你几天没洗澡了?”産玉烙清冷的脸呈面瘫状,覆在鼻子上的手还未拿开。
“玉烙你这小子什么时候来的?”果老看见他先是意外了一番,闻了闻自己的衣袖,皱皱眉,为什么他只闻到了草『药』味,不难闻啊,不过他确实好久没洗过澡了,多久了他自己也记不清:“这个问题等我算清楚了再回答你。”
说完之后又撇开脸不理他转而嚷到:“刚刚是谁在质疑小老儿的医术的,站出来咱俩儿比比。”
“我说的。”拾章捞起垂在身前的一半白发甩到身后,『露』出一张清俊的容颜,散着发的他倒有几分天外来客的风华。
“你是……师兄?”果老看见这十几二十年未见的人,有些不可置信地试探开口。
“师弟这么多年未见还是老样子。”当然,这老样子不是指他的那张已然爬满了皱纹的容颜,而是这不拘一格的做派还有……不爱干净的老『毛』病。
久别未见,果老兴奋当头,围着自家师兄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圈,口里面一直说个不停,不过都是一些,师弟我都垂垂老矣,师兄却还仍是少年,风华依旧之类之类的话,感慨颇多。
说道后面也不计较是他师兄说他医术不精的话了,他们两人本是一同拜师学艺,年岁相差不大,拾章只比他大几个月。
师傅一生只收了他们两个徒弟,只是师兄拾章天资聪颖,学什么都是一点即通,尤其在医术上的造诣比师傅还要大,而他只是在炼丹上显得稍有天赋一些,等师傅仙去之后,两人便各自出山,漂泊江湖。极少能见,果老也只是在刚出山的那几年从江湖各路传闻中得到他的一点消息。
知晓他被世人称为医仙,便更加『逼』迫自己醉心与炼丹……只为能在有生之年,有朝一日,可以和他这位师兄一较高下。只是无奈,这么些年他的炼丹术虽造诣颇高,但在医术上却很难再进步,顶多就比宫里的御医好一些。
“拾章前辈,还是先看看卿歌再说吧。”空桐墨染本无意打断两人叙旧,但他了解果老,要是他不出声,他可以讲到明天白天,最重要的是……看拾章前辈渐渐有些发青的脸『色』,想必也是不想听他继续啰嗦。
果老一听终于停下了接下来还想要讲的话,这卿歌这小子的情况,着实不能再拖了,为了给他续命,这段时间可是浪费了他不少的丹『药』。
“恩。”拾章轻应了一声,抬手汇聚灵力朝飘浮在『药』池里的卿歌掠去。
只见『药』池里的人缓缓升出水面,直至升到半空中才停下,身上的灰褐『色』的水珠一滴滴回落在还冒着滚烫热气的『药』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