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她看见蔷薇花开时候的笑容，那样刹那的美丽胜过了世间繁花绽放时带给人的所有惊艳，可只要她一看见自己，眼神便冰冷地如同十二月的寒霜。

即使是现在，她再也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他还是不敢上前去惊扰她。

拾章停在那里，眼中没有子书倾婳所以为的恐惧害怕，却是见他抬手往自己的袖摆中拿出一个小瓷瓶，瓷瓶是黑『色』的。

子书倾婳凭着自己的直觉本能地感到害怕，想要后退，才发现她已背靠着墙，退无可退。下一瞬，就被人隔空掐住了脖子，双脚离地，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子书倾婳嘴巴张的老大，拼命地呼吸。

拾章打开瓷瓶，里面立刻冒出来一个小脑袋，两只黑鼓鼓的眼睛似有灵『性』一般懵懂的看了拾章一眼。

“去吧。”拾章只说出这两个字，那黑『色』的小东西整个身子弹了出来，飞向子书倾婳，竟是一条小黑虫，整个身子只有一寸来长，脑袋却很大，占了整个身体的二分之一，显得很不协调，也恨诡异。

在子书倾婳瞪大的瞳孔中，那条黑虫就那样毫无预兆的钻进了她的的嘴里，紧接着整个人被放开，跌落在了地上，还来不及消化那只黑虫已经进入自己身体的惊恐，子书倾婳便在顾子卿和君问不可置信的眼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一张人皮。

“啊！啊！啊！”

凄厉的叫喊响彻顾府的每一个角落......

杀人的方式有千种万种，可顾子卿从没见过，有一种能让旁人看了都觉得遍体生寒，生不如死。

拾章看都未看一眼，在黑虫跑进子书倾婳体内的时候转身抱起了紫澜明月，那样子像捧着珍宝一般。

黑虫从已经变成一张画皮的子书倾婳体内钻出来，这时候，通体变成了血红『色』。弹到了紫澜明月的身上，然后消失不见。

“那，那虫子......”顾子卿看见这情景，一个旋身挡在拾章的身前，一脸紧张的看向他怀中的人，君问也吓得差点夺了呼吸。刚刚两人可是都看见，这虫子有多毒。

“画皮蛊，是毒，也是『药』。”

拾章抱着紫澜明月消失在了两人眼前，只这句话还飘『荡』在空中留有余音......

——只是……画皮画骨，难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