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华院离葬庭不远,第二日一早,产玉烙便一个人来到了地宫,可有个人比他来的更早,这个人,就是红衣。
果老昨日已经独自出门去寻『药』材去了,没个几天回不来,只留下小豆子照看卿歌,每日为他的『药』池换『药』,小豆子毕竟还是个孩子,玩儿心大的很,要他在这里守着卿歌显然不太可能,那『药』材应是昨晚就准备好了,红衣不放心小豆子一个小孩儿,要亲自过来看着。
卿歌闭着眼正坐在『药』池中运起灵力『逼』毒,封了灵识感觉不到周遭的一切。
『药』池里的水已经变成了浓浓的墨黑『色』,这『药』方是神医拾章留下来的,幽冥域里面沾染出来的毒并不一般,需要连续泡上一个月再辅以体内的灵力『逼』毒才能将体内的毒全部清干净,每日从卯时开始泡,一天两个时辰。
红衣坐在不远处看着,一脸的愁绪,见着产玉烙来,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产玉烙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只是此刻,红衣眼神呆木,就像一个木偶一般,整个人没什么生气,一席火红的衣裳硬生生压下了她脸上的艳『色』,杵在那里,犹如一朵即将凋零破败的残花。
看了红衣半响,产玉烙再转过视线看向卿歌,才开口和红衣说道:“我这有个法子可以医治卿歌的手。”
红衣在恍惚间听到这话,有些低垂的头猛地一抬,看向产玉烙,一双本来如死水一般的眼睛突然迸发出亮光,整个人又活了过来,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哽咽:“还请……还请玉烙公子……”
产玉烙一挥手止住她即将要说出口的话,道:“红衣姑娘先不必着急谢我,要治卿歌的那只手……还需要红衣姑娘做一个不小的牺牲,不知红衣姑娘可愿?”
红衣看了眼坐在『药』池里浑身是伤的人,眼里一派坚定之『色』:“玉烙公子请说,哪怕是要红衣的命,红衣也甘愿。”
这几日,红衣一有空就会来地宫里面看一看卿歌,时常看见他看着自己的那只手发呆,他说他不介意自己的这只手废了,明显就是骗人的,他终日里闷闷不乐的,也是因为那只手。看见卿歌日渐颓废,红衣又怎么会好受,如今产玉烙说有法子,让她怎么能不惊喜。
产玉烙因为红衣这一句话心头有些动容,墨染身边的这几个丫鬟,就属红衣『性』子最为火爆,也正是因为这样,她喜欢卿歌这件事,墨染身边的人都十分清楚,他还因此和墨染一起调侃过卿歌好几回,可惜那个木头疙瘩到现在貌似都还未开窍,对红衣十年来的大胆追求避之不及。
其实红衣要是也能修境,和卿歌在一块儿,也算是极为般配的一对神仙眷侣,可惜了……
今日红衣肯拿自己的『性』命来救卿歌,这是产玉烙所不能理解的,所以,当红衣说完那句话时他才会受到那般大的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