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们走。”空桐墨染想来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若是搁在其他的事上，自然无一人敢出来反驳。

只是今日面对的是一个残害他们师兄弟的魔女，若是今次这般轻易地饶过了，无异于放虎归山。

“师兄，莫非你还当这魔女是你妻子不成？不要忘了，她已入了魔道，早就和你没什么关系了。”东梦篱与他同出一门，自然更熟识一些，他是第一个敢站出来反对的。东梦篱，最是嫉恶如仇。

“还有，这些魔灵为什么能悄无声息地进入极昼之地？肯定也是这个魔女将人带进来的。连续屠杀十二个村镇的村民，定也是这个魔女带的头！”

“你！”顾瞒瞒气得浑身发颤，银牙都要咬碎一口，像困兽一样低吼着：“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你说不是你便不是你！证据呢？”

“对啊，证据呢！”

“我们可以证明，不是副尊主，杀那些人的是鬼老二带的那五百号人，这事儿和副尊主无关。”

“呵，大家听见没，他们喊这女人什么——副尊主！妖女，还说不是你带的头！”

“是鬼老二带的头，当初南狂出的主意，让鬼老二带着五百号人动静闹大一些，好转移你们的注意力，我们才能这般轻易的躲进来。”

“老子是个恶人，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是便是不是便不是！”

“你们说是南狂，那把人交出来对峙啊！”

“人呢？不要说死了！那就是死无对证，随你们胡说！”

“你们就是在包庇这个妖女！”

......

数十万人一起吵架，这场面还真是壮观，前所未见！

空桐墨染隐在袖中的手青筋暴起，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顾瞒瞒，他多想把她揪出来，然后两个人远远地逃开，逃到天涯海角去，从此再也没人能伤她，可是他不能，他的身后，有五大修灵学院的弟子死死地盯着，他的肩上，还有师傅所说的强者之责。

五大修灵学院势力之强，外人不知，可空桐墨染是知道的，若是他们联合起来，那威力也足以统一整个瀚海，若是他今日明着偏向阿瞒，那五大学院弟子必将连着他一同连声讨伐。他虽有把握护着她，可他们恐怕自此以后穷尽一生都要活在腥风血雨当中，为了活着，而不得已杀害更多的人。

方才她出手，看似狠辣，但却没有伤一人性命。阿瞒，你不是一个弑杀的人呢......

若是今日放任，任由他们处置你，那你非得留下一条小命才能罢休。

如此，还不如让他先发制人。

“够了！”空桐墨染第一次用上了一直不屑去用的狮吼功，吵架的人终于停下来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他们有心向善，那么今次便先饶过这些魔灵，只是......”

“我不同意......”站在空桐墨染不远处的一个小弟子截了他的话，结果被空桐墨染冷眼一横，马上禁声，他只是想凑个热闹而已。

其他人虽未说什么，但也蓄势待发，那模样，好似说如果空桐墨染给不出让他们满意的解决方式来，他们也不介意朝他动手。

空桐墨染：“只是......顾瞒瞒此妖女罪孽深重，虽已有向善之心，但终究已经犯下大错，残杀我学院弟子数十人。”

“其他人可以饶恕，唯独她——不能轻易放过！”空桐墨染抬手一指，指向顾瞒瞒，说这话是发了狠劲儿的。

顾瞒瞒心中又是一阵钝痛，她本以为她已经被他伤的麻木了，可未曾想到，这颗心还为他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