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顾瞒瞒放在桌上的手有几分颤抖，神色晦暗，心中绵绵密密刺痛的感觉又出现了。

当初抓来産玉雪盘问之时，其实已经问出来几分真相，只是有青衣说的话在先，她……实在乱得很，不能辨别真假。

可是这回，她信了，宫良礼没有骗她的必要。

随后……她又忆起，半个多月前，他初来幽冥域，便迫不及待地同她解释的那些话。

续灵之法，有一个前提便是……两个人必须有血缘关系，有《上古秘辛》上缺的那一张残页为证。

他说他贪心，想要与她长长久久，才不得已出了那个荒唐的主意，才不得已想要牺牲那个孩子，才不得已远离那个孩子，以免对那孩子产生不必要的情感，届时不舍……

他当时说这些话时几度哽咽难言，双目赤红，字字刺痛她的心脏，就像今日这般，当时，那生理上的疼痛让她被迫流了几滴眼泪。

她直觉她又知道了顶重要的事，解开了所有的误会，她误会他，恨了他许多年，又做了那么多伤他的事，想来……她应该心疼他的，可是为何……她再也没有了情绪，就像一具行尸走肉。

“多谢良礼公子告诉我这些。”顾瞒瞒强扯出一抹笑来。

这时，刚从茅房回来的宋香君面色愉快地走进来，轻快道：“不知事情谈得如何了？”

他本是同阿芒一起来的，刚和温华还有宫良礼打了个照面就闹肚子，只留下阿芒先与他们商谈。

“还未谈及，就等着宋兄一起了。”温华站起身，热情地同他招呼着，礼数周到。

宋香君对他生起几分好感，那未见时的偏见改观了一些。等他落座，话题很快又回到订购军火的事情上。

“两位知道……其他三国也有派人来打探的，出的价格极高，是这个数。”温华竖起一根手指。

顾瞒瞒同宋香君对视了一眼，皆有些沉默，一亿两百银，以他们现在的财力不是拿不出来，只是……也太贵了一些。

温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二人的神色，随后朗声大笑：“这是昊天出的价格，今日二位能来，便是看得起我们两人，这批军火，我早已同良礼商量过了，白送给二位，做个人情。”

宋香君愣怔了片刻，笑道：“这般大的人情……我二人怕是不大好受。”

一旁的宫良礼道：“实不相瞒，如今这世道乱得很，纵然你有千万家财，也难保哪一天就落得个人财两空，我与温华……愿为公主效力。”

说到此处，宫良礼和温华两人朝着顾瞒瞒单腿跪下。

“你们……”顾瞒瞒意外于他们的举动。

“只愿公主能在这乱世之中，保护我与温华两族人的性命，我们二人愿举所有财力，效忠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