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真的是气坏了,有些愤懑的问小矮子为什么不让我下去抓人,小矮子只是看了我一眼,没有解释什么,这要放在平时可能没有什么,但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就有些生气了,你把人放走了,还什么都不说。
所以我侧过身,一个人看着外面,拿出一根烟来抽着,生闷气。
许诺拉了拉我的手,让我冷静一点,我知道她说得对,但是我心里就是不舒服,我这么相信小矮子,但是小矮子现在连个解释都没有。
小矮子看了一会儿外面,看了我一眼,有些无奈的说,我刚才在看东西。
我心里微微一动,对于小矮子来说,能对这件事情做出解释,已经是十分的不容易了,但是我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他。
许诺无奈的笑着,似乎对我这种小孩子一样的行为十分的感兴趣,小矮子则有些无奈,十分不熟练地说,我刚才没来得及给你解释,是我的失误,我现在解释,你要不要听。
我叹了口气,看向了小矮子。
他清了一下嗓子,梳理了一下头绪,说道,关于我为什么不让你下车,因为我认为他今天没有打算把证据销毁。
这是什么意思?
小矮子继续解释道,他出来的时候,虽然拿着东西的,行为也的确可疑,而且还把周围的警员支开了,但是他的行为有一些不合理的地方,一般来说,如果一个人要进行这么重要的行动,比如销毁自己杀人的工具的时候,会很紧张,而且左顾右盼,但是崔凯的表现,有些太镇定了,他出门的时候甚至有时间把门锁上。
我点了点头,有些震惊,小矮子居然在这样的视线下可以看到这么多的细节吗?小矮子似乎看出了我的震惊,笑着说道,他在苏格兰场工作的时候,那里的人们会对五感进行特训,尤其是注意力的方面,所以小矮子可以注意到一些重要的但是不容易发现的细节。
我点了点头,心中接受了他的说法,仔细想想也是,崔凯这样谨慎的人,有这些试探性的动作很正常,但是我也有些不解,问小矮子,崔凯万一知道了我们的想法,直接在今天晚上把证据抛弃了怎么办?
小矮子恢复了鄙视,无奈地说道,地面上全是雪,夜里人少,新脚印会把旧的脚印覆盖掉,只要等崔凯回来了以后,我们就能顺着脚印找到他去了哪里。
我点了点头,想说些什么,但是一阵眩晕感袭来,让我没有说出话,还好的是车里比较的黑,许诺没有发现我的异常,否则肯定又要逼着我去安娜那里。
想起安娜,我就想到了死去的王村长,那件事情也不知道是怎么处理的,想着想着,自己的思绪就飘得很远了,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很容易走神,注意力变得很难集中。
几个人稍微轮换着休息了一下,然后崔凯就回来了,手里的东西消失了,然后他四下看了一眼,进了门。我尝试着和小矮子一样,用力的观察一些细节,发现的确可以看到一些端倪,但是还是没有办法像是小矮子一样,一边观察,一边如此细致的分析局势。
崔凯进去以后,我们没有下车,而是打电话给了那两个警员,听得出来,两个人的声音有些疲惫,似乎是刚刚做完,我有些生气的骂了两个人一顿,然后要求他们立即回到现场,跟着脚印去查一查,崔凯去了哪里,扔了什么东西。
两个小警员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至于我们为什么不下去自己看,理由是书店的门口有监控录像,我们担心崔凯会从监控录像中发现我们的行踪,毕竟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思维逻辑极其缜密的人。
果不其然,两个警员在脚印的尽头发现了一个被埋起来的黑色包裹,里面填充的是一些废旧的纸张,没有任何的用处,这是崔凯的一次虚晃,为了探测我们是不是在监视他,我有些庆幸,还好自己当时没有冲出去,要不然崔凯知道了我们的行踪以后,再想找到这样的机会就太难了。
小赵第二天来了一次,把车开走,让我们吃了点饭,然后稍稍的休息了一下,白天人多眼杂,崔凯不会选在白天去销毁证据的。
虽然是早晨,但是我们饿了一夜,要是吃一些馄饨什么的肯定吃不饱,于是我们几个人去吃了牛肉粉,连许诺也吃了慢慢的一碗,而我,还加了两颗蛋。
一边吃饭,我一边看新闻,我们发现案件的讨论逐渐从案件本身,转移到了警方身上,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带的节奏,人们讨论的方向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我有些无奈的放下手机,对许诺说,现在的网络真的是太自由了一点,什么都能说,一开始的时候帮犯人分析警方的动作,现在一边说着警方无能,一边又说我们应该按照法律的流程来,不能违规逮捕,这不是为难人嘛?
许诺咽了下嘴里的东西,撇了撇嘴,说,这算什么,我们在美国的时候,有的民众甚至会因为警方的某些行动而街头游行,还好我国没有这个传统,要不要又是一件麻烦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