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想去游乐园玩儿,我有些心不在焉的答应了下来,许诺看了我一眼,知道我有心事,问我,“你怎么了?”
我看了她一眼,说道,“总觉得心里有事儿。”
“从出门的时候你就说有人跟着咱们。”许诺摸着下巴说道,“是不是在酒店那边太累了还没有恢复过来?”
我皱眉,说道,“应该不是,我觉得可能要出事儿了,咱们回去看看老张吧?”
许诺看我神情严肃,没有反对,点了点头,安慰我道,“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老张家在南三条的一处老房子里面,这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自豪,带着自己的一家老小,从村里迁到了市里,每次他喝多了,总是会提起这件事情。
南三条是老城区,房子基本上都是没有电梯的三四层楼,我们把车拐进了一个胡同里,前面不远就是老张家,但是离他家越近,我愈发的感觉到不安。
车子一拐,入目一片血红。
我急忙冲下车,发现老张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
我能觉得自己心脏猛地被人攥住了一样,血一下子冲到了脑子里面,我急忙冲下车,赶到了老张旁边,把他抱了起来。
悲伤之余,我还是迅速的四下看了一眼,发现根本没有凶手的影子,而老张的肚子胸口被人插了很多刀,我用手想要去捂住伤口,但是那些血却怎么都止不住,从我的指缝里流出。
“叫救护车!”我对许诺大喊,她点了点头,拿出手机便拨通的120,从小时候我爹妈死了以后,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过这种强烈的不安,我自己都没有发觉,我的语气颤抖着,“老张,你醒醒,不要吓我啊,你这就要退休了,不是能颐养天年了吗?”
老张的呼吸混乱,勉强的睁开了一点眼睛,看着我,颤抖的说道,“不..不用..急了,我已经不行了。”
我看着他,眼里满是血丝,像是要安慰他一样,勉强的笑着,但是一说话,带着的却是哭腔,“不要这么说,都是一些小伤,很快就能好了的。”
老张咳嗽了两声,带出了不少的血沫,有上气没下气的说道,“你一定要小心,对方来者不善,帮我保护,保护好我女儿。”
老张说完最后一句话,嘴里不停地涌出鲜血,凶手的杀意很重,刺的地方正是要害,而且伤口很深,尽管不愿意接受,但是老张还是在我的怀里慢慢的停止了呼吸。
我呆呆的跪在地上,始终不肯相信这是真的。
后来救护车来了,医生下车,然后宣布了死亡时间,我和许诺作为第一目击者,跟着来现场的同事回了警局。
许诺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但是我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本来还活蹦乱跳的老张就这么死在了我的眼前。
警局里的人知道我和老张关系好,很多人上来跟我说节哀顺变,但是我听不进去,知道田局过来,看着满身是血的我,递给了我一杯水。说道,“你难过也不是个办法,现在你需要做的是取证,然后今早抓到凶手,这样老张死也能瞑目了。”
听到死也能瞑目几个字,我才不得不接受,老张死了,永远都会不来了,眼睛里不知不觉得涌上来了很多的液体,我仰起头,尽可能不让它们落下来。
“老张死的时候,现场没有其他人。”我呆呆的说道,“那个地方是个死胡同,除了我们进去的那条路之外,没有其他的出口。凶手似乎是从什么不显眼的地方逃走了。”
“你们今天有得罪什么人吗?”田局皱着眉头问道,“老张身上一共有五处刀伤,都很深,法医正在准备验尸,但是一看就知道,凶手就是要来杀人的,一般这样的情况,优先考虑仇杀。”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今天去Jc集团,就见了一个人,也没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我想不出来谁会仇杀老张。”
说完,我心里突然想起了早上察觉到的那个目光,难道是从那个时候我们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我问田局,“老张最近办什么得罪人的案子了吗?”
田局摇摇头,说道,“没有,他快退休了,我也是考虑到他的情况,近期的任务,都是一些像是盗窃之类的没什么危险的案子,也不像是会得罪人到要杀人的地步啊,难道是以前老张的仇家?”
问了半天,也没个结果,田局让我先回家去,好好的洗个澡,我问他能不能让我监督办老张的案子。田局为难的看了我一眼,劝慰道,“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局里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刑警,服从命令。”
我敬了个礼,然后转身就走了,我知道,和死者有亲密关系的人一般要回避,免得因为情绪的问题,导致不可预计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