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刚还穿着上班时候的高级西服,但是神态放松了很多,打量着我们家,对那个壁炉十分的感兴趣。稍微的寒暄了一下,我们便进入了正题,我把我们预测的结果告诉了他,希望他能给我们有搜查价值的线索,本来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杨刚的表情有些犹豫。
在我的再三追问之下,他才解释道,当初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其实脑子里也有过几个怀疑的目标,但是那些都是涉及到了商业机密的领域了,他不能说,所以只能给我们一些清单,希望我们可以自己查出来一些什么东西。
他拿出了商业机密的理由,我也没有办法逼他开口,我告诉他,你们有机密可以,但是这些机密最好不违法。这算是一个不轻不重的威胁,杨刚听完我的话,苦笑了起来,他有些无奈的说,他在公司的不是做行销的,他负责处理各种事务的,公司的经营由各个部门分工做,每个部门都有每个部门的直属领导,所以经营管理这一方面,他也不知道,我威胁错了人,如果我们真的想要知道这些秘密,可以联系Jc集团的董事长。
我无奈,心想要是有足够的证据我们早就找上门去了,但是现在一切都还是一个推测的阶段,也没有实际的证据就能证明这个犯罪团伙就是这几家比较机密的合作伙伴中的一个,我们没有立场逼他们开口。
聊了一些其他的话题,杨刚替她的女儿向我表达了问候,然后就走了。许诺一直在一旁看着,没有说话,直到杨刚走了才开口说道,“他没有说谎的迹象,应该是比较可信的。”
我点了点头,有些为难,而这个时候,田子敬的电话打了进来,我们交换了一下目前知道的信息,但是双方都没有什么有效的进展,整个搜查进度像是一滩泥水一样。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终于,在我受伤的第四天之后,有了一些细小的进展,负责现场勘探的通知,在一处楼顶的边缘处的某一个石台子上发现了一些金属摩擦之后产生的痕迹,痕检科对这个痕迹也有很大的争议,但是最终还是同意了意见,认为这是凶手离开时候,用的带铁挂钩的绳子留下的痕迹。
至此,我们总算是知道了凶手是怎么离开的现场,但是时间已经耽误了太多,基本上已经没有办法从他离开的地方找到什么太有用的线索,很让人遗憾,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有一些不容易被被人触碰的地方,证据就容易储存的久一些,比如说墙上,我们在墙上发现了凶手的脚印,四十二码,穿运动鞋,而最重要的一个线索是,我们发现了凶手留下的脚印,内侧比外侧深,这就是说,凶手极有可能是个内撇。
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其实感觉有些荒谬,一个下手冷冽的凶手,居然是个内撇。
但是痕检科的人坚持这么说,所以搜查令上加上了一些基本的信息,但是基本上没什么用,没有面部特征,只知道是个内撇和身高,无异于大海捞针。
而袭击我的人则有了一些的线索,他在袭击我以后,消失在了一个小胡同里,然后出现在了苑东街的监控里,监控里他换了别的衣服,但是没有换鞋子,我们的同志从他的走路姿势和鞋子的样式确定了他就是伤我的人,借着这个录像,警方初步的掌握了他消失在监控里的地方,然后在这个地方的方圆十里之内展开了排查,力求每一户都不放过。
而更让我在意的是,老张的出殡仪式要举行了。我的伤口恢复了很多,虽然还是不能做剧烈的运动,但是基本的走路和日常生活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出殡的日子阴着天,此时已经到了腊月,马上一年就过去了,老张很快就能退休,但是却死在了这个当口上。
局里来的同志很多,上份子钱的时候,大家都给的都很多,这是警局里的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死的了同事,除了局里发的抚恤金,大家都自愿的多给一些,好让死者的家属能更好的渡过难关。
然而出殡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袭击我的凶手来到了现场。
他换了一身装扮,以为我们不知道他的信息,躲在人群的后方,一直盯着我看。但是我们没有能抓住他,谁也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这么嚣张,敢到老张的葬礼上来,等第一个人认出他,然后开始准备抓人的时候,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提前溜走了。
我们的同志立马去局里查了录像,找到了接走这个人的车,后来经过查证,这辆车是辆赃车,尽管同志们还是顺着这辆车的方向查下去了,但是心里都知道,估计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我则因为这件事情,基本等于被软禁了,许诺把我锁在家里,一步都不让我出去,担心我那一天出去就回不来了,我对此很无奈,但是没有办法,我毕竟还是个病号。
在家里待着,只能翻找那些清单,整理出来的因为Jc集团而被裁员失去工作的人有两百一十六个,大部分人都正常的再就业了,有嫌疑的,我们一共整理出了四个,都是已经失踪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