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了李庆,怎么审就成了一个问题。
一般来说先要做一次没有引导性的访谈,确定嫌疑,但是眼下情况比较急,还有几个杀人凶手在外面游荡,所以我倾向于直接审。
但是田局还是选择了稳扎稳打,花了一个小时做了一个基础的谈话,然后才开始进入正题,开始审讯。
我有些急躁的看了一眼手表,一个小时的时间,足够那些凶手移动几十公里,田局不知道怎么想的,这种节骨眼上还要遵守成规。
抱怨无用,只能尽可能的加快审讯的过程,这一点田局倒是没有什么异议,第一轮审讯结束之后不出五分钟,第二轮便紧紧地接上。
审讯的过程极其不顺利,李庆对于警方的手段很了解,虽然法律规定嫌疑人要配合调查,但是他不开口,我们拿他没什么办法,而且他在第一次讯问的时候便要求要找律师,这让我们很头痛,面带李庆这种明显受到过反侦察训练的人,要得到有用的消息太困难了。
旁观了一个多小时,我的心里就已经知道,这是拉锯战,看的是谁心理素质更好,李庆虽然有反侦察的能力,但是现在能给他提供帮助的人有限,他一个人面对一个警局的警力,一个绷不住,就容易口误。
相对的,局里的同志们也很紧张,我们处在进攻方,拿不到成果就是失败,万一李庆真的守住了,给了这个组织足够的时间反应,那么我们就很被动了。
然而我们此时也有获得了一样之前没有的机会。
李庆知道很多的事情,我觉得这个组织不会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们顺利的审李庆,极有可能会动用资源想办法,他们一旦开始运作了,我们就有了可以下手查的地方了。
我分派了两小队人马,一方面加强局里的治安,我有些担心组织会丧心病空的直接派人来杀掉李庆,另一方面,我让小赵带人去查一下,有没有人或者公司在为了李庆在运作。
我摸着自己的下巴,琢磨着自己还有没有哪里没有注意到。
我心里总是有一种感觉,总觉得自己漏了一件事情一样,但是因为想不起来是什么,也只能作罢。
局里的治安加强了以后,大家都稍微的安心了一些。
然而最难查的是关于李庆的那些暗地里的走向。打个比方,有人要救李庆,但是谁都知道,现在的李庆是块烫手的山芋,每个出面要保他的人,都会被警方调查,所以想要捞李庆的人,会找自己的关系,找一个价值不高,可以抛弃的人来用资本运作,另一方面,找一些比较有分量的人物施压,最起码让局里的人不能随便的使用不太合法的审讯方式,通过这样的方法来限制警方的破案速度。
等到天色暗了下来的时候,小赵那边有消息了,他告诉我,他发现了一个人拿着一笔钱在四处的找那些所谓的可以疏通关系的人,想要捞李庆出去,问我该怎么办。
我稍一沉吟,告诉了他不要操之过急,先盯着,保证这个人不会脱离警方的控制,然后看看能不能从这个人身上找到一些更有分量的消息。
然而僵持了半夜,还是没有什么进展,立青始终不肯承认自己和这个组织有什么关系,也没有袭击过我,在我们警方出示了走狗的录像证据之后,李庆改口,声称当初刺伤我只是因为他看我不爽。
这都是屁话,我心里清清楚楚,李庆的目的,就是为他的同伙拖延时间。
我们的同志告诉李庆,现在整个d市已经封锁了起来,来来往往的车辆都要接受调查,而且我们已经掌握了其他的凶手的基本外貌特征,让李庆最好老老实实认罪。
这话里有真有假,这算是一种欺诈性的手段,借着之前陈先生提供给我们的素描,我们成功的让李清相信了我们的话,他右手的食指开始不自觉的抚摸自己的大拇指指甲盖,这代表他没有一开始的那么淡定了,他对于外界的判断开始出现了不自信。
我在观察镜后面看着李庆,心里有了一些底气,摸出了一根烟抽。
许诺在我边上问我,什么时候能有结果?
我啧了一声,心里也说不准,粗略的统计一下,有超过一半的凶手是在审讯的过程中认罪的,而出现了这种判断上的不自信的时候,尤其容易变得脆弱,从而交代自己的罪行。
但是李庆不是一般的人,我也很好奇,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在接下来的审讯里面会有什么样子的表现。
不知道过了多久,审讯还在继续,对子对面的警察不厌其烦的围绕着近日来我们取得的疑点,以及我们想要了解这个组织的目的进行提问。李庆最终还是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但是对于这个组织,他什么都不肯说,而且逗人了这个组织的存在。
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进展,李庆的表情变得愈发的焦躁不安了起来,我甚至一度觉得,今天对李庆的审问就能出结果,
然后田局叫停了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