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正在跑向他的时候,吴田贵终于还是因为体力不支倒下了。他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好像却只有想法无法付诸行动。我想要上前去扶他,却远远的在天台的角落里面看到一个人影。
从她迎风飘荡的马尾辫儿看起来是个女人,可她的装束却看起来并不寻常。黑色的皮衣在腰部以上,大口袋的工装裤和一双军用皮靴跟她的性别简直格格不入。两只手上都带着黑色的半指手套,甚至腰上还别着一枚银色的指虎。
大概一个人的形象能够彻底改变之前给别人的印象,即便是我能看清她的轮廓,却仍然不知道在哪里遇见过她,只不过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不断攀升,让我下意识想要亲手抓住她。再加上吴田贵又怎么会在黑衣人进入病房之后又离开,竟然自己徒步从一楼爬到七楼的天台。
我想这一切的一切肯定都跟天台上的这个女人有关。当我刚想开口问个清楚的时候,吴田贵却突然自己爬了起来,他踉踉跄跄的就往天台上面走,害我担心他可能一不留神就会跳下去。但是从吴田贵行动的意志和决心看来,他怕是要跳楼轻生。
我不明白一个在不久前想要放弃生命的人,在跟我达成承诺之后为什么又会在身体病重的时候自杀?为了不引起那个女人的注意,我轻声的在吴田贵的耳边呼喊他的名字,然而吴田贵却并没有理会我,反而像着了魔一样两眼发直。
这个眼神,这个呆滞的眼神,还有僵硬的动作和行为,不得不让我会想到十年前父亲在天台上被人注射紫罗兰药物之后跳楼自杀的模样。大概距离天台边缘还有几米左右的距离,我跃上前去一把就抱住了吴田贵的身体,他开始是奋力的挣扎,后来却发出了嘶吼。
然而这个时候,显然那个角落里的女人已经注意到了我们。我反射性的用手抚在自己放在腋下枪套里的手枪,如果这个女人胆敢乱来的话,我绝对不会轻饶她。曾经我还是个稚嫩的幼童,在父亲的掩护下逃过一劫捡了一条命。
曾经父亲在我面前被别人陷害,注射药物后未造成自杀的假象从自家高楼的天台坠下。那个时候,我没有能力,我没有能力去帮助父亲逃过一劫,也没有能力亲手制裁那些杀人凶手,然而现在,我绝对不能再让悲剧重演。
尽管吴田贵跟我或许只是路人而已,但是既然主谋也用同样的手法想要将吴田贵杀人灭口的话,怕是吴田贵也被注射了紫罗兰,而且幕后主谋跟十年前工程师惨案的真正凶手,是同一个人。想到这里,我更加不能放开这只手。
不远处的女人直径的向我走来,同时也从她的后腰上掏出了一把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