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蒙着眼睛的侄女听到了弟弟在被抱走时发出的一声惊呼,便循着声音追了上来。
夫妻两人都没干过这种绑架的事情,惊慌之下竟然没有发现尾随而来的侄女,他们手忙脚乱的抱着侄子上了小货车,却没发现跟在后面的侄女偷偷爬进了车斗里。
女孩藏在车斗里发现开车的人竟然是二叔,而抓着弟弟的人竟然是二婶。
小男孩一直在车里大喊大叫,任凭他二婶如何劝慰都不管用,有一次小男孩蹬踹之下踢在了他二叔的手上,差点导致车子栽进了路边沟里。
他二婶情急之下一手捂着侄子的嘴一手紧紧勒住他的身体,然而她没发现其实她的手臂已经勒在了孩子的脖子上。
几分钟之后,小男孩不动了,他二婶这时才发现孩子已经被她活活勒死了,而这一切都被藏在车斗里的侄女看了个满眼。
当时夫妻两人全都傻了眼,他二叔焦急之下把车开到了一条僻静的小路上,夫妻两个商量对策。
没想到二叔和二婶居然杀死了自己的弟弟,女孩被吓得捂着嘴藏在车斗里一声都不敢吭。
最后那对狠毒的夫妻决定把侄子的尸体埋到铁道边上,因为那里不常有人经过,而且周围都是荒草,埋尸时也不容易被发现。
于是两人把车开到铁道附近,拿着车上的铁锨就下了车,而他们埋尸的整个过程也被女孩在暗中偷偷跟来全部看到。
当女孩发现二叔和二婶走了之后,她才哭了出来,越想越怕,脑中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浑浑噩噩的往回就走。当她走回和弟弟玩耍的小公园后,巨大的刺激和精神压力使她昏了过去,等她醒来之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三天后小女孩奇怪的梦才使得警方找到了男孩的尸体。当时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小女孩会梦到弟弟埋尸的地点,而小女孩本身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于是警方便将这个离奇的事情归结于小女孩和弟弟之间血缘关系的心灵感应。
找到尸体之后警方展开了全面调查,本来也怀疑过小男孩的二叔和二婶,但苦于没有证据,两人又编造了完整的口供,案子便被搁置下来。
直到后来女孩依然经常做噩梦,而且梦里总是大叫弟弟的名字,还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这才再次引起警方的注意,决定为女孩做一次精神分析。而这个时候已经距离小男孩被害相隔有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经过精神医生诊断小女孩患有轻微精神分裂,并伴随选择性失忆症。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治疗后女孩才逐渐恢复了当时的记忆,这才使真相浮出水面。从小男孩被害到真凶被捕,足足相隔了将近两个月。
我看完这些,有些失望的把资料放到了桌上,这个结果跟我的预测完全就是大相径庭。
不过安娜却对我夸奖道:“你不用失望,在我第一次给你的资料里,你是猜不到真实结果的。我要考验你的就是你对女孩的梦境和真实情况之间关系的判断。当很多人听说女孩梦到弟弟被害并能说出埋尸地点时,都持怀疑态度,他们认为这都是女孩由于思念弟弟而胡思乱想出来的。如果当时有人能和你做出一样的推断,也就不会耽误这么久才能找到男孩被害的真相。你要知道近两个月的时间,足够凶手逃到世界各地了。”
安娜的话让我心里好受了一些,起码在方向上我没有错,没有被所谓的什么心灵感应或血缘关系所误导。
之后安娜为我讲解了一些她研究的理论,也就是她所说的“非正常逻辑判断分析”。有很多事情非常违背常识,人们会归结于世界的神奇或是科学未解之谜。就好像魔术一样,不知道谜底可能会被它的神秘所迷惑,可一旦揭秘,人们都会大呼原来答案是这么简单。
其实说白了就是障眼法,被眼睛和常识给骗了而已。
再举个简单例子,有个小贩在大街上卖茶鸡蛋,他大声吆喝:“打折的茶鸡蛋,一元钱一个,三元俩,五元仨。快来买啊,便宜啦!”如此明显的骗局,居然还有很多人会掏出三元钱或五元钱,这就是一种惯性思维。往往人们都会认为后两个价格肯定比第一个要便宜,其实殊不知已经掉进了自己的思维漏洞之中。
而安娜训练我的,就是在看似平常的现象中找出不同寻常的线索来。尤其将来有可能面临的问题,看似简单也许实则复杂,相反看似复杂而又实则简单。总之不要被眼睛看到的,或觉得顺理成章的东西所蒙蔽。
安娜告诉我一个理论,我们看任何事物都不是百分之百,而是百分之五十,因为所有事物都会有另一面。而这另一面就隐藏在可见的那百分之五十的背后。
其实作为安娜,她也只能把这个理念告诉我,至于如何理解,能理解到什么程度,这完全要在实践中靠我自己去摸索。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本质真相,这才是超越常人的能力。这个本事教不出来,只能看个人的悟性以及自身的敏锐度。
这个培训是唯一一个讲理论而不让我感到枯燥的,安娜也好像洗脑一样,给我灌输一些奇特的理论。我不但不觉得她是在胡诌,相反却深以为然,牢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