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连天蕊轻轻的拿出一块不明材质的丝绢,贴在刀背一端,轻描淡写的从头到尾一拭,附着在弯月身上的黑便消失全无,刹那间,一股灰白的毫光奔涌而出,大殿明显亮堂了几分,这种净化属性的光泽,比他们见过的任何武器都要纯净。
“果然是神兵”大殿里所有的士兵都低下了头,不是他们不想拥有一柄神器,而是他们的能力太有限,根本没有驾驭神器的资格。大殿里,战岳贪婪的神态被郝连天蕊一个白眼顶了回去。郝连天蕊的眼神里,也满是不可思议。她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危立的少年,心想他怎么如此好命。不过想归想,她下一步做了一个更不可想象的事。一个干脆的巴掌,盾战士立刻跪在郝连天蕊的裙摆之下。他抬头不解的看着这个阴晴不定的妖媚女人。
“睁开你的狗眼瞧瞧,林晓,是武校院的人,按律可以携带武器”。
林晓认为最困难的考验,竟然轻松过关了。当他接过郝连天蕊双手递上的弯月,走出西营大门时,他仍然不敢相信。
二管家林有福出奇的年轻,一副着急打扮凑上来,很显然是听到风声赶紧赶来的,可是因为联系不到老爷,只能在西营干瞪眼。“少爷你没事吧”林有财着急的问道。
“没事,回家吧!”林晓有些虚脱。
兽车吱呀吱呀的走在空旷的西街,历史悠久的武校院如庞然大物般立在那里,黑黑的门洞隐约可见正从里面传来的力量波动,那是多少人心生向往的地方,林晓握着手中的弯月,旋即又放下,那股力量到哪去了呢?为什么如今运气时弯月对自己的反噬越来越小了呢?有太多他不能解释的东西,路上他与林有财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林有财也不知道谁帮助了他,如今他严格上还不算武校院的人,因为武校院有年龄限制,林晓是特例,但他还没有接到入学通知。
云城距林府其实并不远,只是方向不同,兽车行进也不快,他们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那个巨大的荡漾着魔法波动的府邸才显现在他们的面前,林晓莫名有些感叹,虽然孩时很废柴,但他尚小时时时刻刻都想到云城去,找儿时的玩伴玩耍,也觉得在风沙之中驰骋才叫蛮荒的男人,躲在秀色的园林里那是女人的特权。如今,他知道当时的放纵,完全在家族保护下才能无所顾忌。而再看这座园子,便亲切起来,想来活到如今,他还从没对它怀揣那么多情感。
屁股还没坐热,老爷有请。
林念苹接到消息时他还在战家打探消息,要说经此大劫不总结经验也不是他的作风,战疆那边的消息是云家仍存拉拢林家的心,毕竟林家财大,而蛮地战火不断,缺钱。对于郝连家的反目,云中烈也很是恼火,狠狠的训斥了郝连天德,并责令郝连天恩回云城反省,说是反省,郝连天恩将他部下五千余人驻守在西营,原本郝连天恩想驻扎在东营,被战疆严词拒绝,东营驻扎在林府门口,打什么心思呢?当然战疆也增加了东营的实力,以防郝连家族的借机骚扰。
正殿,林念苹淡定的半坐着喝着热茶,他是一个相对蛮族瘦小许多的中年人,国字脸,坚毅的眸子下是闪闪发光的眼珠子,高挺的鼻子,修整齐整的一字胡挂在嘴的上沿,常人见了林念苹都会觉得此人城府很深、不容易接见,确实,对待外人,林念苹确实冷漠,可是他极其护短,对待朋友可以两肋插刀,对待亲人更是出了名的亲切,所以当林晓走进他的视线时,他目光瞬间柔和了许多,林晓一路背着弯刀心事重重,到了门口却又郑重的放下,他似乎想通了许多事情。
“晓儿,喝茶”
林晓一看那茶浅绿色,知道和他喝的药汤几乎无二,林念苹从造型异域的茶壶中倒出同样色泽的茶水,怡然自得的喝着,他故意侧过头,隐藏着那一丝忧虑。
“你在风暴中救下了云飞扬,这很好”林念苹也是从云中烈的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
“没什么,举手之劳”当时的情形,对于林晓而言恐怕千难万难,只是他觉得与云飞扬打打闹闹这么多年,感情也算是攒下了。他奇怪郝连天蕊的表现问道:“今天郝连天蕊为什么会替我说话呢?”他相信所有细节父亲具已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