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能够一击重伤郝连天德的“前辈”,云中烈完完全全对林念苹刮目相看,曾经多年的老熟人,忽然成了这么一个陌生的模样,也着实令人唏嘘。他召唤了自己的骑兽,以加强自己的速度。
林念苹动了,那灰色气流如天女散花一般,四散而走,然而对于云中烈而言,在战虎的速度下,倒都能险险躲过,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因为对于战士而言,距离往往绝对成败。
而林念苹显然不是战士。这种心法,本有千般变化,只是要结合躯体的发动,但是他对这个躯体的把握程度,做不到那般默契。
当显得办法不多的林念苹无奈的看着逐渐放大的云中烈,他只能叹了口气。说了声:“已经足够了”。
所以云中烈轻而易举的突破到了林念苹的面前,他的刀,划过,没有任何掣肘,深深的嵌入到了林念苹的身上。林念苹显然穿了软甲,他用完整的右手拍在云中烈的肩上,云中烈感觉到一丝冰冷的味道,不过这种感觉只在皮肤之上,并没有如郝连天德一般,深入肌理。
云中烈吓得一声冷汗。
“老云,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左肩血肉模糊的林念苹,半跪在云中烈的身前,显得凄惨悲凉,那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已经几乎被夷为平地的林府的破败绿色灌木之上,绽放出更加透亮的绿色来,只是那抹绿色,掺杂着太多的血红和其他异样的东西,而且,这份绿色,不久就会凋零落幕。
云中烈不觉有些黯然,他眼神柔和了下来,手中拔刀的动作听了下来,因为他知道,如果此时林念苹要杀他,易如反掌。
“林老弟,你说”
“我此生无所求,膝下仅有一子,还希望林晓回来,你告诉他,林家与郝连家决裂,发生战争,云家出面调停,还有,不要太为难于他,蛮域他定然是不能呆了,就随他去吧!”
云中烈沉默了,这可是很大的一个请求,且不说他不同意,就是郝连家那位长老会成员,也通不过呀,但是他又不能不表态:“你请放心,虽然死了这么多人,但是士兵而已,都是可以弥补过来的,林晓是我蛮域最为精锐的勋级驱魔团,我爱他,犹如自己的子女,我。。。有数了”。
“那就好”林念苹缓缓闭上了眼睛,然而半蹲着的云中烈,忽然感受到大地似乎有些颤动,而远处,因为雨后清晰的视野,也将景象看的一清二楚。
足足二百骑的队伍,追逐着一个青年,那青年衣衫简单,身后背着一把玄铁弯刀,不是林晓,又能是谁。
林晓翻身下马,抱着林念苹,而被推开的云中烈,完全没有昔日霸主的威势。
云中烈喝止了追踪而来的二百骑穿着破烂不堪的亲卫服的属下。那些不放心的下属,远远的守在附近,生怕出现什么闪失。
“父亲,孩儿来晚了”林晓哭着,眼里的泪,像那拧坏的水龙头,再也合不拢了,而林念苹,气若游丝的动了动沉重的头
“晓儿,这是天意,总会有这么一天的,不要去怨任何人,走好你的路,离。。。郝连家。。远点”。
“父亲”林晓亲吻着林念苹的血染的头发,声嘶力竭,许久许久。。。
当天色渐渐沉了下来,云中烈才移开已经离开多时的林念苹,而林晓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只是目光朝四周望了几眼。
那曾经的儿时乐园,如今成了一片狼藉,以至于他都分不清哪是哪了,他站起身来,在废墟中走来走去,然后他双手一掏,从烂泥里掏出一个父亲心爱的酒壶,然后他面无表情的走到云中烈面前,望着他身边已经取下的带血的弯刀。
“把它,跟我父亲一起葬了吧,不要试着跟我解释什么,我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