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本来就没打算藏着，何况这都是公开的秘密，经不起这“狼群”的纠缠便微微颔首，用最低的声音说道：“他岳丈是省武警总队总队长”

全场讶然

“别说我说的，不过郎上校有能力，没有哪个不服的”

都是浮云。林晓暗自咂舌：“这还是富婆吗？”

南边姚静的日子却并好过，被打的潜入地下的混混们似乎重新认识到混混的可塑造性，开始活动频繁起来，姚静成天的守夜蹲点，好在天气暖和，而且小混混们十分配合工作。见着警察冲过来也习惯跑，不过跑的实在太慢，这些让这些新警察们纳闷了。于是求教于派出所辖区。辖区倒是深入基层。说这时各个堂口的习惯，每到年开春便有投选堂口小头目的机会，那成群社会上混的不得志的就都回来碰碰运气，如果被警察抓着了，倒成了好事。有了案底叫入了契。身上有伤的那更是堂口的功臣。

那位辖区治安员也插嘴道：“我之前便是卖可乐，每个片区都有黑势力的影子，想做生意，那必须杀出一条血路来。如果有个小头目的名堂，那么说话会变的很有分量”。

看来锻炼身体很重要，大家收拾收拾健身去吧

可是今年着实不同，连辖区都对这个新情况很陌生，轮着进局子的小混混有了许多新面孔，其中八成来自省城，也有其他县市，甚至还来自邻省！有说来串亲戚、谈生意、或是找朋友，又碰上欺负人的、回家没盘缠的。对于这些街头晃荡的小痞子，进局子在他们的概念字典里也不过在派出所过个夜。第二天照旧。如今的政策是文明执法，早不如严打时期签上一单报枪毙那种狠势。于是小伙子们更加嚣张，成了街上溜达。有没有口袋松了的？有没有信用卡吃卡的？步行街服装店促销员有没有新货色？当然消费是不可能的，吃白食倒是他们专长。

姚静遇到最离谱的一件事就是一名广东籍男子持刀抢劫一对情侣。那名男子瘦骨如柴，浑身颤栗。长相极度猥琐。三天内抢劫达五起，竟然成功率高达八成。抓了这么多混混，今天终于抓着可以判刑的。全体警察们都像发奖金一样很兴奋，可是刚拉到派出所前台，男子却瘫倒下来，拿起空空的针管便往自己静脉上扎。接着他开始揭起裤脚抠着满是脓疮的腿。这可把前台妹妹吓得够呛，两个小女孩啊呀一声跑了没影。民警也吓得不轻，这个艾滋病人就呆在前台大半天。派出所办公地点也移到大门口处。最后勇敢的副所长的劝说之下出路费了事。这下倒好，警车成了观光车，陪了油钱另说，到站还自掏腰包送走，亏大了。

这种人也想当头目？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好像五年前有这个情况”一个老民警回忆了一番

“那后来呢”姚静问道

“没有了，那年在章丙东南方向有大批人员集结，当时以为是搞游行，直到省武警总队出面”。

“五年，姚静暗想，难道，有什么规律可循吗”？

规律自然是有的，陈竹林知道。十年前，只有二个人到达那个神秘的所在，他是其中之一。在那里他重新拾回久违的记忆。遇上了他的老领导，老大人。跟他叙旧。场景甚为感人。但由于天寒地冻，深更半夜。根本没人知道两个乞丐般人物的存在。五年前，场面已经变得极为膨大，壮阔的青青草地，隐没了十数人的隐晦气息。气息的周遭，是数以千计的人员和非法集会者。那日他看到了他的老战友，再次发生了一段可歌可泣的久别重逢的好戏。那夜天光如墨，肉眼能见的道道凌厉流光划破长空，在夜幕下绽开的美丽如花蕾，如彩线。

看，好美的烟花。

也是那夜之后，陈竹林住进了医院，成了一名名义上的囚犯。

林晓的手往前竟可能的一探，自己的拳头如钢索一样嗦的一声弹射出去，面前的武警似浑然不知，只是略偏头想来招抱臂背摔，这简单的伎俩林晓自然识破，身子向前一探，粗壮的手臂死死顶住武警后腰，武警动弹不得，只能骗过林晓抽身而出，两个人再次格斗式对峙起来，双方攻防进退你来我往打的不亦乐乎。郎又平似乎很得意。忠旺却坚定的摇摇头。天气早早放了晴。烂泥巴地变成一片硬地，凹凸不平的坑洞极为可怖的展现在他们面前，迫使他们在将将倒地时作出撑地的反应。他们现在分不清敌我了，因为彼此都是制式武警装备。他们在一个更衣室换好作战装备，甚至还雇有化妆师负责把脸画花。为此事林晓小组可兴奋的不行，拿起手机咔咔不嫌过瘾，还想跑去找同事显摆。这些看似正常的举动被郎头无情的拒绝了。

林晓自认倒霉，在一众人中就他身体最为矮小，其他人虽然也能大致分辨，但是乱作一团还能注重细节？都往认识的仇人身上招呼呢。“这矮子昨天打了我许多拳”“这个林晓前天不帮忙”。

忠旺对这种乱战式的打法很是得意。

郎又平看了效果说：“打仗也分攻防，这样乱打不成，编二队，前胸贴标识”

昨天是对手的，今天成了朋友，靠，昨天不帮忙，今天等着挨打吧

昨天是对手的，今天还是对手，靠，昨天让我成花猪，今天让你成猪头

昨天是朋友的，今天又是朋友，可是前天是对手啊，靠，打我，揍你。

于是矮子林晓完了，满场皆仇。

对于寻仇，撇下兄弟的可耻行为，郎头进行了严厉的训斥：“发生在你们武警战士上，是说不过去的”。

在郎头心里，他们已经被同化。有一半将来玩人际关系的高手，现在是名战场上的斗士

林晓摸了摸枕边的钢盔，盔顶一片苍夷，掉漆，土屑，甚至还有凹洞。林晓不禁哑然，好在自己身手敏捷，关键时刻铁头功屡试不爽。才化险为夷，在群殴赛上用最小的代价换来最大的成效。

今天是培训的最后一天，所有人显得精神一震，平时睡觉打手机游戏聊天的全数收敛。个个聚精会神听课，连林晓小组也不例外。连日来酷刑般炼狱生活早已不再是他们的负担，这半个月，林晓小组过着四点一线的生活，宿舍、食堂、野外训练场，还有学校医院。起初一些小伤就哎呀呀大嚷大叫要上医院消毒上药的富家子弟如今早变了样，每天十点回来，随便拿清水冲，上点红药水。也不管药水干否，倒上床便是第二天早晨。所以他们精神也是极好，比起熬夜看小说晨起复看小说下午走齐步晚上复看小说的精神要好上太多。

不信你看他们的眼神，还有她们看他们的眼神，更有他们看他们的眼神。

如果说培训本来就是过场，那么最后一天一定是过场中的过场。老师们也清楚，所以他们很乐意犯这个闲，但是安排上最后一天课程的，又不免有一丝黯淡。奇妙的心思。。

然而今天不一般，甚至有些怪异，不光是今天，甚至一个星期前就出现这种现象。所有的学生都开始好学肯学。望着那群五大三粗的汉子拿着笔记本在认真做着笔记，老师很是得意，暗想看来那个狗屎书生还是有些驭人之术的。林晓后面的罗美女也诧异，心想临走前培训自然松懈下来。扣分的那位也是郁闷，我每天扣他一点都扣成习惯了，这几天找不着由头心里还颇为不爽。林晓小组自然也有想着的，上课多好啊，舒坦，而且自己确实睡得够本，现在的身体，又哪是你们这群太阳一晒就往树下玩捉迷藏的懒人可比的…

竟然林晓小组都肯学了，何况作为优秀学员的自己呢，那个负责扣分的小组长重复拿起笔，他的同桌罗美女反倒百无聊赖，拿着美甲油细心的把自己的指甲涂的鲜红。课上显得如此百无聊赖。她想起下课便来勾搭自己的胡猥琐，她又掀起那个小包，小心翼翼的那张纸条。“胡猥琐”三个大字赫然在目。这三字写的着实难看。弯弯曲曲的像是在泄愤。她想不通林晓那冷冷的态度和这张同样没有温度的字条。她的手往前靠靠。靠近前人后背，又往上抬了一抬。到达脖颈。扣分组长愕然，心想可以扣分了，却又不好得罪这位姐们。矛盾之余听得啊呀一声。这时回头的林晓脖颈上出现一道血红。

“美女，如果是刀子，会死人的”

“谁叫你忽然回头的”

“我是想说，明天请你逛街！”

“啊！哦”

“那明天上午九点我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