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这些他头一次听,前面秦峮说的他或许可以不信,但是他听到郎念平,一个似乎很遥远的存在。从省城的时机把握到城东所的数次行动,无不证明着郎念平敏锐的嗅觉。从秦峮的描述中,他隐约感觉到事态的严重: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面对一群武艺高强的流氓。
“你?我?”
“是你和我”秦峮心想难道你一个人想扛下来吗?
“所以你给我手机”林晓疑惑的问道,他震惊于这个消息,尽管他已经放弃陈延,尽管他决定待陈橙醒后便与之完婚。可是一切言之过早亦过轻,且不论陈橙半年内能否苏醒,就是陈延的困境他也不能袖手旁观。
人,其实是很贱的动物
“先拿着,不过不只是用来彼此联系,而是。。。有电话要来”此刻手机铃声响起,林晓接过手机,看着那一串陌生的数字。他犹豫的接起电话。对面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小谢,今天有饭局,晚上7点你到翠韵楼来,别迟到啊”是雷光华兴奋的声音。
林晓想了想:翠韵楼,匹敌轩桂国际的存在,不过竟然是史轩桂做东,为什么不在轩桂国际呢?
章丙郊外黄土岗上一处僻静的院落,一个身材魁梧的汗衣男子正挥舞着锄头,他身下一方窄小的土地被他挖的很深,他旁边有个年纪不过十岁的小孩将几件东西放在他的面前,其中有光盘,纸张等等。。。这个汗衣男子是章丙市原刑警队长,出名的铁腕,因“车祸”而死的原副市长对他非常看重,据说他们曾经在同个步兵营服役,感情甚邬。又有说法二人曾经是情敌,后来不知为何又成了工作上的好搭档。总之就是亲近,随着副市长死去,这个刑警队长很是努力的查了一番,也得出大量推论。甚至一度查到劳军头上,可是正逢案件关键时刻,他接二连三被人举报暴力执法、乱作为,还配有大量证据。更有甚者有人前来说明情况,指出刑警队长收完孝敬还不忘砸场子。为了维护公众形象,还章丙政府一个廉政安民的印象,章丙市公安局作出一个停职查看的处分,将原刑警队长赶回老家。
但手痒的刑警队白队长没有停止调查,他从劳军的行踪查起,发现一个全省皆有分布的巨大势力。早在劳军尚在时,白队长已经对散布在各地的徒子徒孙们耳提面命分派任务,最要紧的就是揪出各地的该势力分布。随着省城势力的南移,白队长发现省内所有的势力开始往南输送。这让他想到五年前的那个暖冬,那时的章丙也出现巨大的涌入人潮。但是有一点他始终想不通,为什么秋去冬来之际,人满钵空之时。却没有出现类似五年前的那次动乱。那时各大帮派甚至为了争夺一个小小的奶茶店而大打出手。不解归不解,事还是得做,他大多时候是拿着锄头锄地,只让几个小孩传递任务和接收情报,如此秘密又缺乏力道的调查,显然有些缓慢,可是日积月累下来,他发现的证据也十分可观,比如:阎罗会三头目高保本,共进会的花豹子,死去的联会同盟的狮子,还有一个消失多年的共进会成员彭湃
阎罗会本来就是省城南移而成,在章丙又吸纳了一些小帮派,阎罗会上任老大便是高保全,五年前那个冬天,高保全从一个无名小卒,却能在数日之内独占鳌头。靠的就是狠字。所以命名阎罗。高保本本不姓高,只是高保全手下一名小弟,因为渊源他得到高保全的青睐,很自然的做了会里的二头目。当然他本身实力也是相当了得,杀死狮子他出力最多。
共进会花豹子,据说是接替老会长彭湃的位,也是当日刺杀狮子的主将,作为本土势力,他熟悉地理,动作迅捷。作为帮派数一数二的人物,狮子有着甚于花豹子的实力,按说高保本与花豹子刺杀狮子,狮子也完全有逃跑的能力。当日狮子也是眼瞅着自己即将跳出包围圈,谁料黑暗中有人突兀出手。他几乎毫无防备被连刺数刀,而且刀刀致命,花豹子人如其名,充分发挥带头作用,在数名小弟的惊叹声中收起那把染血的匕首。
联会同盟盘踞在城东,这个新兴势力的发展壮大有着得天独厚的优越条件,那就是成千上万倍受压迫的弱势群体。他们成立帮派的目的性十分淳朴而明了:维权。有了共同的愿景,联会盟的发展可谓如日中天,近几年这帮工地扛把子在章丙虽不敢说傲视群雄,但起码也算无人敢欺,近些年曝光的拖欠农民工工资负面新闻各地都有,为什么单单章丙没有,很大程度决于联会同盟的威慑。但是联会同盟也有缺陷,就是小农意识太强,集团战斗力处于粗犷层次,完全靠人多势众。还好近些年有几个大哥级坐镇,否则这帮农民本质的松散体立刻土崩瓦解。城东的奸商们大多恨透了联会同盟,也深谙同盟的弱点,但是近年联会同盟实在风声太盛。奸商们花钱也请不着助力。
可是奸商们终于看到希望,昔日声名狼藉的省城阎罗会主动寻上门开展合作,出的价码亦是极低,在彼此勾结后,商定由奸商以协商工人最大利益的诱饵将头目之一的狮子骗至城北,阎罗会负责击杀,为保险起见,奸商们还请了原城东头号势力共进会。那日狮子刚带着几十个兄弟得胜归来,心得意满之际听闻奸商们主动邀请。还以为他们被打怕了。因为弟兄平时上班的缘故,他只带了几个随从便驱车赶往城北。看来几年的超然地位也消磨了他的警惕,他甚至临出事前还不忘找二房快活了一把。
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如今的城北这块空地上,鲜血早已被雨水和洒水车冲洗干净,今天无雨,却阴森雾蒙的。因为前几天死过人的缘故,平时人流如织的昏后游人全不见踪迹。几个无处安身的乞丐正坐在石凳上聊着闲天。
天色还早,林晓在轩桂坊蹭完水果,时间只有3点多,秦峮提议去健身房运动运动。林晓觉得提议不错。“看他有什么花招,听陈延说过,这小子想同我结为兄弟。”林晓揣着苹果手机幽幽的想。
健身馆地处城中心,人数自然可观,秦峮从储物柜里拿出台球杆后爆干、低杆、高杆球球精彩。林晓也不示弱,找了根公用杆角度、力度、做球次次刁钻。两人算是棋逢对手相得益彰。秦峮适时来上一句:“看,我们天生的兄弟缘分”。
林晓道:“我们打法不一,球路不同,何来缘分”。
秦峮假笑:“扬长避短,互为补益,你可想象泾渭同流而不合污”。林晓道:“看不出来你还懂哲学”。
秦峮道:“你知道我白天向来无事,除去睡觉之外一般也就干点荒唐事,这。。。你也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