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加个餐,想吃肉。”
“银子算错了。”
“军饷什么时候发?”
“铁器不够,军师去哪里买?”
……
陈良行在桌案深处抬起头,手里书册掉落,满是废纸的地上,墨痕点点,砚台里墨水已经干涸,已经滚到桌沿上的毛笔也干枯坚硬。
他习惯性向手臂看去,满是褶皱的衣袖让他想起来此时处境。
“军师……”外面有人喊道。
“闭嘴!别说话,别找我。”
大大小小,鸡毛蒜皮的事情这些人全都找他了,队伍不好带啊。
陈良行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放下手中试管,拿起古早的毛笔,去谋算两军对垒,计算粮草多寡,算计人心得失。
“有事去找赵石头。”
他信了赵石头的邪,上了贼船。
“军师,只是叫您吃饭。大王说最近没什么要紧事,您可以多休息休息。”外面的人小心翼翼探出头,将食盒放在门边。
见陈良行坐在的桌案后,神色淡淡,连忙蹑手蹑脚走了。
“没什么要紧事?”陈良行看着桌案上的东西冷笑,“事儿都在这。”
赵石头提着酒壶进门,就见他这幅表情,当即哈哈大笑。
“军师你这样会吓到那些新兵的,你知道他们怎么叫你?阎罗,他们都说你是阎罗。夜里会吃人的那种。”
阎罗?陈良行收敛笑容,抽出几个本子拍到桌面上。
“招募的新兵是不是太多了?粮草不够。”
赵石头瞬间没了嬉皮笑脸的模样,翻动几下纸页片后将手收回去,目光审视。
“军师当初怎么带流民从河北西路过来的,你我都清楚,都是手狠的,别拘泥这些小事情。”
赵石头二十多岁,正值青年,比此时的陈良行看起来多了许多成熟,更多了去年没有的圆滑与坚韧。
已经初见枭雄气质。
“没有就抢,富户那么多,不强做什么?”
陈良行头大。
“以后呢?”
“以后以后再说。我需要粮草,抢也好,偷也罢,无论如何都要。”
陈良行不想和莽夫说这种话题,问道:“苏安乐的消息呢?”
“还没有消息。”赵石头神色顿时阴郁起来,“早知道那时候我就应该拦住她,送她去清河。”
陈良行深知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在他看来这个世界没有太大威胁,可依旧有些忐忑。
时间飞速流逝,刚出生的小孩子在白青的偶尔偷窥中,已经长成来糯米团模样。圆乎乎两个团子每天饿了哭,困了哭,一天到头不是在哭,就是准备要哭。
李石不喜欢那对龙凤胎,偶然有见到,也是避而远之。
李从景看在眼里,问了身边老人李石这个大儿子小时候的表现后,心中想法越发坚定。
自从在冷宫被找到,白青一直处于被软禁的状态,想要出门难度很大,她干脆偶尔去偷看下那两个小孩,坐等剧情向前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