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他们家乡?可有重名?”褚云遥一双黑眸目不转睛地瞧着身旁的苏毗,捂嘴惊疑道。
苏毗身子微斜,细长白皙的手指搭上褚云遥的肩膀,指尖轻轻点了点。
世间万物,旁的可以不相信,可别小看敬王殿下手底下的情报。
据线人来报,西南瘟疫便源于泾川浯溪,恰恰是黄二狗与唐阿蛋二人离乡之后爆发的。
“可是他们二人的症状,与那位小公子并不相同。”
蓝翎染上的是尸毒,症状是眼部白瞳,脸部溃烂生疮且伴随着意识丧失。而黄二狗与唐阿蛋则是虚热盗汗面部浮肿,易惊厥咯血,与尸毒截然不同。
黄二狗和唐阿蛋几乎同时一愣,而后将头叩在木板上撞得梆梆响。他们这才意识到,面前的这一男一女,或许能救他们的性命。
褚云遥既然将他们带上了这马车,自然会保他们周全。
不过……
她伸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拎起苏毗还搭在她肩上的手,放回到苏毗自己的大腿上。
对于医理,她也只是懂点皮毛,妙手回春悬壶济世还得靠苏公子。
苏毗点了点头,应下了黄二狗与唐阿蛋的请求。二人也因熟知泾川地形与风貌,愿意以引路打杂做为报答。
他们的马车一路疾驰,越接近西南路上的流民便越多。那些背着包裹匆匆而过的人大多是踩着尸体逃出来的,有没有染上恶疾都很难说。
苏毗生怕褚云遥再一个冲动要停车救人,死死挡住马车的车帘不让她掀开。
独独救那么几人倒不是难事,如今成千上万人受灾受难,百姓苦不堪言。
病痛面前,谁又如何能只手护住这天下。
褚云遥将最后一颗由夏枯草、雄黄等制成的烟丸装进苏毗给的药袋时,马车正好在泾川城门停下了。
“小姐。”
千语的声音飘进来。
褚云遥正要掀开门帘的手被一把折扇横在前头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