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平常来说,苏毗自是不相信他会贸然出手,只是顾澂沢今日的想法难以捉摸,难免会……
不过他相信顾澂沢不是会轻举妄动的人。
苏毗瞧着桌上冒烟的茶,话锋一转:
“阿沢,咱们一趟京都。”
“我因何要为她回京都?”
顾澂沢此时面色平静如水,他断定苏毗不会不晓得此时返回京都,便是给太后诟病敬王府的机会。
他的面上虽是波澜不惊,说话时的语气却带着微微的怒意:“褚云深既然已经死了,本王也没必要再演下去了……”
“阿沢!”
苏毗声音忽然加重,语气中有些责怪的意味:“这么多年了,阿沢对褚家的怀疑是在报复当年的事情吗!”
“放肆!”
顾澂沢一巴掌拍在圆桌上,桌上的茶具跟着震了震,一时间,茶水飞溅了出来。
当朝相国褚承相乃是褚云深的二叔叔,先皇宠妃宁太妃是褚云深的姑姑,吏部尚书任家国的女儿乃将军府的贵妾。如今朝堂之上,褚家人便占去了一半,偌大地褚家面对面对朝廷的政况却个个立场不明。
褚家本就可疑,何来报复。
苏毗眸子清亮的眸中尽是关切与焦急:“可褚云……遥是无辜的!”
“她本就是本王握住褚家的棋子!”顾瀓沢怒不可遏,沉声质问他:“你在意她?”
“你也在意她不是吗!”
苏毗也提高了声调,抬首对上顾澂沢锋利如刃的目光。
他顿了顿,心想着不该说的话都说了,也不差这一句。
如此荒诞的计划本就是不合常理的,当一向冷静稳重的顾澂沢甘愿深陷其中之时,苏毗就知道,他的目的并不在于追查他所谓的真相了。
顾澂沢被苏毗地一句反问堵在胸口,心中的怒火忽然被浇灭。
屋内气氛依旧紧张僵持着,殊不知屋外的雨早已经停了。
一个人影骤然从屋外闪过,只留了一方锦帕滑过衣摆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