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苏毗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小声询问道:“你究竟是怎么跑到城外头去的,我同你……”
他感觉到身后的视线,将声音压了又压。
前几日苏毗同褚云深几乎将桑吹城中上下翻了个遍都没找到褚云遥的身影,直到某日从守城的将士口中听到一个女贼的消息,才想到她很有可能是出城了。
“你说什么?”褚云遥听到褚云深同边沐藏息出城的消息,心下立刻揪了起来,“你怎么不拦着他点?”褚云遥好看的眉毛也跟着揪了起来,一双眼睛几乎带着哀怨地看向苏毗。
近日在北境烧杀掳掠的均是胡夷人,褚云深现下势单力薄,更加不能暴露身份,怎么就……
都怪她,都怪她。
眼下这熟悉的情景令褚云遥头脑发胀,她身边阵阵寒意沁上心头,一时间捂着胸口有些喘不过气来。
“好徒儿你莫要着急,你哥哥他出城之事另有原因……”
看着褚云遥苍白的小脸逐渐浮上痛苦的表情,苏毗知道此时他说什么褚云遥都听不下去了。
他只得一把扶住褚云遥的肩膀,还想再说些什么,下一秒却由另一双手接了过去。
顾澂沢只道屋中炭火有些熄了,吩咐苏毗去添几盆上来,全然不顾他和苏毗额间已经冒出细密的汗珠。
苏毗心中不由得有些担忧,一步一回头看了许久才悠悠走下楼去到后院取炭火。
“你昏迷几日没沾食水,应当少喝些。”
顾瀓沢双眼紧盯着她手中的茶杯,看她咕咚咕咚灌了几大杯茶水下去之后还是皱起了眉头。
他的手悬在褚云遥的身后,离她的后背不过一指距离,却始终没能触碰上去。
“那日城墙之上的究竟是敬王殿下还是宣王殿下?”褚云遥歪过头去问道,自然是不相信缘分使他们在鸟不拉屎的桑吹相遇的说辞。
她想起来了城墙之上那个有些熟悉的背影,倘若真是顾瀓沢救了她,那城墙之上的便很有可能不是顾江炽,而是顾瀓沢。
顾瀓沢没说话,她却顿时来了劲,盘腿坐在床上开始分析起顾瀓沢和顾江炽的相同和不同之处来。
他同顾江炽好歹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在那种情况下被人错也不奇怪。
如此说来倒也……
“倒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