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柏阳这话,钱敏脸上立刻露出吃惊的模样,“竟有此事!”
“千真万确,阁老。”
看着钱敏炉火纯青的演技,赵柏阳在心里狠狠的鄙夷了一番,但脸上却还是那副焦急的模样,“据我所知,莫自在已经杀几十个了,剩下的也都关进了诏狱,等着择日问斩。”
“这些商人关乎京城的民生,还望阁老能够看在大周社稷的份上,在陛下那边说个情啊。”
“此事太过荒谬,按理说这自在王就算再暴戾,也不会做出这等不智之事。”钱敏好言安慰道:“不如这样,柏阳老弟,你且等老夫去调查一下。”
“等老夫确认了这件事之后,一定在陛下面前为那些商人求情的。”
听到钱敏这么说,赵柏阳的脸色不由得微沉,这老东西,就好像是个不沾锅一样,一点都不往上碰。
都已经是明摆着的事了,还要去调查一下,调查什么?等他调查好,估计那些商人早就人头落地了,到时候还要他求情有个屁用。
想到这里,赵柏阳也懒得跟钱敏绕圈子了,收起了脸上焦急的表情,淡淡的说道:“阁老,都到这个时候了,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那些商人每年奉上那么多银子,现在出了事我们却不闻不问,且不说以后咱们损失的银子,就单说这事传出去之后,其余送钱的人,恐怕心中也会犯嘀咕吧?”
“柏阳老弟这是说的哪里话?”听赵柏阳这么说,钱敏立刻故作不悦的说道:“老夫何时曾收过他们的银子?”
赵柏阳没有搭话,但脸上却露出了一抹讥笑。
是,你是没收他们的钱,但你每年从司祭手中拿的银子可不少,而司祭的钱哪来的,还不是从下面收过来的。
到了现在还想把自己撇出去,真以为那些商人是傻子啊,若非知道这钱是给你的,就凭司祭一个区区五品员外郎,每年能收这么多钱?
看着赵柏阳脸上讥讽的笑容,钱敏面色有些难看,但他也没有发作,而是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
“老夫虽然没有收他们的银子,但柏阳老弟这话说得去也在理,那些商人确实关乎京城的民生,若是真把他们全杀了,恐怕京城很快就陷入混乱。”
“只是自在王此人恣意妄为,再加上陛下有意宽容,想要解决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阁老,我们等得,那些在牢里的商人等不得啊。”看着钱敏还在敷衍,赵柏阳干脆直接逼宫,站起身来躬身道:“所以此事唯有阁老出面方能解决啊。”
“以您的威望,只要亲自向陛下进言,想来陛下肯定不会置若罔闻。”
“还望阁老不要有太多顾虑,值此关键时刻,合该您出来力挽狂澜啊!”
“力挽狂澜你大爷!!!”看着躬身行礼的赵柏阳,钱敏恨不能直接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对着他的脑袋狠狠的来一下。
还他娘的力挽狂澜,真拿他当傻子糊弄了,就莫自在那狗脾气,现在站出来不是上赶着找死吗?
钱敏在心中狂骂赵柏阳,这厮用心太过歹毒,这分明是怂恿他去送死,真是其心可诛!
一躬到底的赵柏阳等了一会,发现钱敏没有任何动静,便再次声情并茂的说道:“为大周社稷,还望阁老能出面力挽狂澜啊!!!”
“呼~”
钱敏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自己想一茶壶拍死赵柏阳的冲动,开口说道:“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那就不要再兜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