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颢收起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恭敬地将手中的资料递了上去。
“总裁，这是需要您签署的文件。”
宋清墨冷冷地看着程颢，直到程颢快撑不住了，这才慢悠悠地伸手接了过来。
他随意地翻阅了一下手中的文件，随后淡淡地问道，“你刚才是怎么了？”
“嗯？”
程颢本来已经放松下来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
他可不会那么傻，把自己刚才的那些怀疑都说出来，到时候别说总裁助理这个位置了，恐怕就连他这条小命都不一定能保住。
可是不说的话.....
程颢抬手挠了一下后脑勺，纠结着该怎么说的时候，突然感到眼前一亮。
对啊!
“总裁......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觉得您今天好像心情不错。”
宋清墨本来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多想，此时见程颢一副抓耳挠腮的模样，心下不由有些生疑，只是他刚想要问什么，却听到了程颢刚才的这番话，脑子里随即闪过几个画面，于是硬生生将刚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是吗？”
嗯？
总裁这是什么意思？
高兴就高兴，不高兴就不高兴，怎么还是个问句？
不过，程颢能坐上总裁助理的位置，可不是白来的，就算他还不知道总裁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见他说话的语气，心下便已明白了几分。
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过面上却不显。
“总裁，您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见程颢问起这个，宋清墨不由勾了勾唇，脸上的表情也比之前缓和了许多。
不过，至于好事......
他将手中的文件轻轻放下，对着程颢淡淡地说道，“CJ书架的那个项目现在进行得怎么样了？”
见宋清墨转换了话题，似乎并不打算提刚才的事情，程颢也没有再纠结，而是认真地说道，“这件事已经安排下去了，暂时还处于策划阶段，并没有突破性进展，要不我一会儿问一下。”
“嗯。”
宋清墨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程颢见他低着头忙碌起来，决定离开，只是还没等他开口，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他不由朝宋清墨看了一眼。
宋清墨连头都没抬，直接说了一声，“进来。”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房门从外面被推开，上官衡走了进来。
程颢见状，连忙上前笑着打招呼，“衡少您来了！”
上官衡闻言，朝他笑着点了点头。
程颢看了宋清墨一眼，随后笑着说道，“宋总，衡少，你们聊，我去安排人给您们上点茶水。”
“嗯，去吧。”
见宋清墨没有吭声，上官衡不由开了口。
他经常来这里，跟程颢也很熟，所以说起话来很随意。
“那好，我先出去了。”
程颢说完之后，微微欠了欠身，转身离开了，出去的时候，还贴心地替他们关上了房门。
听到身后的关门声，上官衡这才迈步朝不远处的沙发走去。
见宋清墨在忙碌，他并没有打扰，而是捡起茶几上放着的一盒烟，随意地坐在了沙发上。
就在上官衡将一根烟叼在嘴上，拿过打火机准备点燃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宋清墨冷冷的声音。
“想抽烟的话，到阳台上去。”
CJ的总裁办公室有一个小阳台，用一道推拉门跟办公的地方隔开，有时候工作累了，或者想抽烟的时候，宋清墨就会去那里。
上官衡闻言，看了一眼办公桌前忙碌着的男人，又瞧了瞧手中的打火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将东西放回到茶几上。
唉！跟一个有洁癖的人当哥们，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就在他暗自腹诽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再一次被人打开，一个年轻的男秘书端着一个托盘从外面走了进来。
上官衡见状，不由翻了个白眼。
自己的这个兄弟真的是......
许是感受到了来自上官衡的同情，来人不禁有些尴尬。
这样的情形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可即便是这样，他依然有些不习惯。
说实话，遇到这样的老板，他的心情其实有些复杂。
可让他放弃这份工作，他又有些舍不得。
小秘书一边在心里纠结，一边朝上官衡那边走去。
他将托盘放到茶几上，端起其中的一杯朝上官衡递了过去。
“先生，您好！请喝咖啡。”
上官衡看了一眼面前的咖啡，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宋清墨，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嗯，谢谢！”
小秘书尽量忽略掉上官衡脸上的戏谑，朝他欠了欠身，端着托盘去了宋清墨那里。
“淸墨，人家的总裁办都是清一色的美女，你这倒好，一个两个的全都是小鲜肉。”
看着办公室的房门在小秘书的身后合上，上官衡再也控制不住了，朝着宋清墨揶揄地笑了笑。
听到上官衡的这句话，宋清墨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他冷冷地看着上官衡，一句话也没说。
以前，总裁办的女秘书虽然少，但还是有的，不过，自从发生了柳絮那件事情之后，他就把这里的人重新做了调整，于是就成了现在这样。
至于说小鲜肉......
他倒是没怎么留意，这都是程颢安排的。
见宋清墨没有接他的话，上官衡不由抬手摸了下鼻子。
这家伙真是让人受不了！
不知道为什么，光是感受到他投射过来的冷厉的目光，还有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冷意，他就有些怂了，觉得这比被他骂一通还让他感到难受。
唉！不得不说，对于这个家伙，他真特马是服了！
见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上官衡不由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啜了一口。
哎吆！
真特马烫！
上官衡刚想骂人，却突然想到不远处坐着的那个男人，只能生生忍住。
“你这里的咖啡真不错！”
上官衡刚才的反应宋清墨都一一看在眼里，见他此刻一副口是心非的样子，不由一阵暗笑，随即收回了目光，淡淡地说道，“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上官衡闻言，一阵气结，不由轻嗤了一声。
这家伙怎么说话呢？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被家里那几个哥哥虎视眈眈地看着，他能忙得起来吗？
似乎感受到了来自上官衡的怨念，宋清墨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说起来，自己的这个兄弟也不容易。
心里这样想着，他端起桌上的咖啡杯，慢慢喝了一口，沉思了片刻，这才开口。
“你是怎么打算的？”
上官衡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
他从茶几上的纸盒里抽了几张餐巾纸，轻轻擦拭了一下唇角，这才说道，“你有什么高见？”
宋清墨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立即说话，而是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抬头朝不远处的落地窗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