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和白家往来过密，只会让人以为她是在故意钻营。

不管是她还是叶飞，都不喜欢被人说成是攀附权贵的人，她也不希望将来有人提起叶飞的时候，都说他是白家的孙女婿。

白老夫人有些难过，拉着沈季冰说了好一会儿话，又逼着沈季冰做出了保证，保证只要自己想见她，她就会过来陪自己。

沈季冰答应了，白老夫人这才满意地放人。

祖孙两个说了会儿话的功夫，外面的狼藉已经收拾好了。

沈季冰正准备告辞离开，一个和白老爷子差不多年纪的管家忽然走了过来，恭敬道：“小姐，老爷在书房等您。”

沈季冰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她微微颔首，不卑不亢地跟着管家去了书房。

书房里只有白老爷子一个人，坐在书桌后，见沈季冰进来，他抬起了头，说道：“坐吧。”

沈季冰走到书桌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白老爷子不开口，她也不开口。

主要是，她和白老爷子实在没什么话可说，也不想故意没话找话。

她本就是这么冷淡的人，要不是白老夫人对她很好，她从老夫人的身上得到了一直想要的来自奶奶的慈爱，她都不愿意进白家。

白老爷子没想到沈季冰这么高冷，要知道，平时只有别人主动找话题的份儿，像现在这样由他主动挑起话题的，沈季冰虽说不是第一个吧，却是最年轻也是身份最轻微的一个。

又等了几分钟，沈季冰还是没有开口的打算，他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问道：“沈家的人对你好吗？”

沈季冰觉得这真是个很多余的问题，以白家的能力，怕是早在查出她的身份的时候，就连带着把她在沈家的处境也摸得一清二楚了。

所以啊，她不喜欢这个爷爷。

不过她也不伤心就是了，因为本身就没有感情基础。

于是，她冷漠地回到：“我父母对我很好。”

“很好么？”白老爷子淡淡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思量她这话里面有几分真心。

察觉到他审视的目光，沈季冰淡淡回看了过去，解释道：“虽然他们对我很严厉，但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错。如果没有他们从前的严厉，就不会有现在的我。我很感谢他们用严厉的方式培养我，不然我今天都不会有底气站在这里。”

没错，她今天之所以会来，不是因为她想抱上白家这棵大树，而是因为她拥有足够的底气。

这底气源于她的素养，她的财力，还有她可以创造更高的价值的能力，以及她相信自己可以凭借这份能力站稳脚跟的决心。

白老爷子静静看着眼前的孙女，只见她眼神淡漠且坚定，自信而从容。

他似乎从她的身上，看到了另外两个人的影子。

他的心口忽然就隐隐犯起了疼。

一瞬后，他驱散了心头的多余情绪，长叹一声：“白家需要由你二叔和你秋瑾哥撑起来，你不回来比回来好。”

这算是解释。

解释他为什么不坚持把她接回来住，解释他为什么不帮她绸缪未来。

因为他老了，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几天。

万一哪天他突然撒手人寰，没有他在后面端水，沈季冰在白家的日子肯定会很不好过。

说不定，就连她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基业，都会被老二给吞掉。

沈季冰大概听懂了。

尽管……她依旧不明白，那位二叔为什么这么讨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