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就不走!走了学校该给我处分了!”,夏阳固执地说。
他一边说着还在床边一弯腰。
陆知齐疑惑地看着他,起初也不知道他在干嘛,后来莫名听到“哗啦哗啦”地流水声,然后才知道,他原来是在帮自己倒尿袋。
陆知齐腾地脸一烫,喊了一声:“夏阳!你在干嘛!你放下!”
可夏阳已经若无其事地端着那盆子去厕所了。
陆知齐简直要疯了,可无论她怎么说他就是也不走。
“陆知齐真的彻底无语了,她干脆不再理他,也不看他,但从清醒之后陆知齐就慢慢感到不光脸,肋骨那儿更疼,全身这会儿也开始疼,是一阵一阵地袭击着她的神经,折磨着她,疼的她开始冷汗直流,她没心思理会夏阳了,他愿意呆就让他呆着吧!
“齐齐!你怎么了?疼吗?”,夏阳也看出了她的异样,赶紧走到近前。
“疼!我疼!”,陆知齐一时忍不住小声喊了出来,疼得她两只手胡乱抓着。
夏阳一看,赶紧先压住她输着液的那只手,又攥住她另一只手。
然后轻轻扶着她的肩膀,一遍又一遍安慰她:“没事的!没事的!大夫说很快就会过去的!”
但是,陆知齐显然还是不能太忍受,回手紧紧攥住夏阳的手,想抓住什么,好让自己好受点儿。
看她老过不去这股劲儿,夏阳忍不下去了,赶紧又去找秦大夫,非让他再想想办法。
秦大夫说:“止疼药一般的不管用!别的伤害也大,不行就还是给她输些镇静的,让她睡觉吧!”
“嗯!好!”,夏阳马上同意了。
于是,很快护士又来给陆知齐加了药,这药很有效,陆知齐很快睡着了!
夏阳看着她终于安定了下来,心里也舒了口气。
这药效很好,陆知齐这一觉又睡到了第二天天光大亮还没醒,夏阳等护士给她拔了液,就出去给她买了吃的,昨天晚上她疼的也没来的及吃东西,一会儿醒了肯定会饿。
夏阳拎着米粥桶和小笼包回来的时候,正看到陆知齐睁着眼睛来回转着头看这病房,又仿佛一副什么都忘了的样子。
“醒了!怎么?陆知齐同学你不会是又把昨天的事给忘了吧?”
陆知齐听见他的声音,立刻扭头朝他看过来,“夏阳!”
她哑着喉咙喊了他一声,然后眼睛里立刻泛起眼泪来。
夏阳赶紧放下东西过去,刚一俯身,陆知齐便伸开双臂紧紧抱住了他。
“夏阳!夏阳!真的是你吗?我真的还能再见到你!我以为……我以为……”
陆知齐激动地浑身发着抖,双手紧紧吊在夏阳的脖子上。
因为她肋骨的伤夏阳也不敢用力抱她,只好那样弯着身子,尽量和她贴近,他用唇轻轻吻着她的脸和唇,“你是都想起来了,是吗?不过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儿!”
陆知齐好半天才平静了一些,夏阳用腿拉过一个凳子坐到她床边,陆知齐就一直紧紧攥着他的手。
“夏阳!别离开我!”
夏阳更用力地回握回握她的手,“我不走!不离开你!”
他抬手给她擦去眼边上的泪,轻轻地说:“我的齐齐受苦了!”
陆知齐抬着泪眼看着他,说:“对不起!我不应该又不辞而别!让你担心!”
夏阳摇摇头,“傻瓜!你到这时候了还说这个干嘛?不管怎么样没出大事就好!我知道你的苦衷!”
陆知齐一听他这样说,眼泪又流了下来,“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我不能连累你!我想就这样吧!只是对不起你和我妈妈!”
夏阳又一遍一遍给她擦着眼泪,一遍一遍安慰她,听她诉说。
无论如何,她终于又想起来了,夏阳又觉得宁可不让她记起有些东西才好。
陆知齐虽然嗓子哑了,但她还是说了很多,她的惊恐需要一个发泄的地方,可也只有夏阳才能让她安心。
她说了很多,最后是一个绵长的吻结束暂时结束了这个话题。
夏阳的吻不像以前那样霸道狂野了,温柔温暖带着安抚和失而复得的珍惜,陆知齐轻轻地回应着他,是一种婴儿般依赖和攫取力量的热情,绵长而深
直到秦大夫进来查房,这两个人还没分开,秦大夫一闭眼,赶紧出声说:“咳!咳!”
那边两个人听见赶紧分开。
秦大夫不由一脸乐地对着夏阳说:“嚯!我说夏阳你这恋爱可谈的够快的啊!不过你这现在还属于‘早恋’吧?”
夏阳也有点不好意思,忙说:“不是!她、她应该是都想起来了!”
“是吗?”,秦大夫一听,高兴地走到病床前
因为有伤盖着,也看不出陆知齐的脸有多红,但她眼睛里带着害羞,叫了一声:“秦大夫!”
“哦!真是好了!都认识我了?”,秦大夫点点头,又笑着问她,“别的地方还有什么不适吗?身上疼的怎么样?”
陆知齐忙说,“好些了!起码能忍受了!”
“嗯!那就好!那——”,秦大夫又扭头对夏阳说:“她这情况恢复得还很快!你就好好照顾着吧!”
秦大夫查完房往外走夏阳过来送他,秦大夫不由调侃他两句:“别送了!别怪我打扰你们啊!回去继续吧!不过她身上还有伤,你们可得注意啊!”
夏阳脸皮也厚了些,就“嘿嘿!”一笑,说:“我会注意的!”
夏阳回去,给陆知齐弄早餐吃,陆知齐忽然想起来要洗漱,然后就想到刚才那一吻,自己好几天没洗漱过了,这味道肯定很恶心吧!难为夏阳还能……
这样想着就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夏阳根本没想过这些,说:“不行!你肋骨有伤得卧床!我帮你洗漱吧!”
于是他过去水房弄了水,很细心地帮她洗漱了。
然后喂她喝粥,一小勺一小勺地喂。
喂完粥,夏阳又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剥了给她放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