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迎着晨光,看着城墙下的几人,胸中无悲无喜。
这场仗,总归是他赢了。
早就知道的结局,也没什么好喜悦的。
城墙下摄政王一身风华,即使是被擒也丝毫不减。
他面上没有多余的神色,只是挑眉,看着虞仲卿道:“仲卿长大了。”
南荣皓轩痛心疾首的喝到:“放肆,竟敢直呼圣上名讳!”
小时候表兄明明不是如此,摄政王做久了,竟这般不知礼数。
虞叔尧转头看了看长大成人的小表弟,唇角勾了勾,意味深长的道:“皓轩也长大了……”
南荣皓轩皱了皱眉,见圣上似是有话要说,便压下了回答的冲动。
虞仲卿自城墙上远远望着摄政王道:“皇叔早已加冠,朕也该长大了。”
摄政王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仲卿可是怪我没有还政?”
骠骑将军啐了一口:“呸,黄口小儿当得了什么朝政,摄政王顺应天意,不还政也是应当的。”
虞仲卿也不恼,反问道:“哦?将军觉得,摄政王才应当是这天下之主?”
这些人俱是身怀功夫,说话的时候不自觉运了内力,周边的百姓们听的一清二楚。
皇帝这话一出口,骠骑将军心道坏了。
果不其然,身旁议论声渐起。
“坊间流传的竟然是真的,摄政王早有不臣之心!”
“可不是嘛,摄政王做久了,早就想取而代之了,没看圣上满十五都快一年了,摄政王都没有昭告天下还政吗?”
“啧啧啧,真是看不出来啊,摄政王边陲带过兵,咱还以为他是个铁铮铮的汉子,竟也有这大逆不道的想法!”
“还说呢,骠骑将军不也是边关将领吗?看看这言语,恐怕一早就站了摄政王了。”
“骠骑将军是摄政王的舅舅,与摄政王一道也是应当的,咱早就看出来这两个人的狼子野心了,圣上这些年真是受苦了。”
骠骑将军僵着身子恨恨地看了一圈,虎目含怒,似是要把这些无知愚民吞入腹中一般。
围着的百姓被这表情吓着了,往后退了退,那议论声不减反增。
“瞧瞧骠骑将军这眼神,莫不是咱们说到点子上了?”
“多半是真的,你看看这恼羞成怒的样子!”
“要说这武将们就是凶,这心思也歪,看看这摄政王和骠骑将军,一心就想着夺了圣上的权,真真是坏透了。”
骠骑将军为大盛朝戎马半生,竟因这事毁了风评,连带着边关将领们的风评也被害。
南荣皓轩皱眉对周边百姓抱拳:“各位乡亲们口下留情,在下也是边关将领,然在下对圣上一片忠心,断断没有半点不臣之心,各位不要因少数人而对将领们产生误解,寒了边关将士们的心啊!”
百姓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见这小将确实眉目清正,骨子里有股正气在,才没继续对边关将士地图炮。
摄政王听完这旁边的闹剧,不慌不忙的道:“仲卿此言差矣,我皇家乃是天下之主,又分什么你我呢?舅舅适才言语适当,还望仲卿不要介意。”
“所以,若是寡人无疾,皇叔也不打算还这个政了?”
摄政王挑眉:“仲卿年纪尚小,皇叔代劳也不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