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染索性靠在墓碑边上,伸手抚摸着父母笑得温柔的照片,阖上眼睛声音喃喃:
“爸爸妈妈,我还和路章奕的儿子在一起了,你们要恨我,要有报应的话,就全部报应给我吧……”
“他什么都不知道。”
“对不起,爸爸妈妈。”她道。
他对她那么好,她真的无法把父母之仇加到他身上,不是么?
......
时染起身离开墓地,临行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将将起身,风更盛许,时染拢了拢身上的大衣。
蓦地,手机铃声响起,实在太冷时染脚步没停,一边接听,一边往外走。
手机那头传来路时遇低沉好听的声音:“好了没?”
“什么好了没?”
“你从墓园出来没?我……”
时染闻言差点没站稳,冲动地打断了他的言语:“你怎么知道我在墓地?你有没有偷听我跟我爸妈讲话?”
“我还没到墓园。你昨天外卖预定花的时候,我正好在你旁边。”路时遇耐性极好,“我来给你送伞,半小时后预计有降雨。”
那口警提的心骤然间回归了正常,时染继续稳定前行:“你很闲吗?降雨我自己会打车的,你没必要专门来一趟。”
说着,混合着风声,时染听到了一阵逐渐逼近的脚步声,临近墓园门口,她以为是路时遇,正要开口,下一秒便迎面而来一个身着黑色大衣的中年男子,一双黑色的尖头皮鞋,崭新锃亮。
梳着黑色大背头,大衣领子高高竖起遮住脖子,戴着一副与大衣颜色相同的黑色口罩,露出凌厉的眉眼,一双矍铄精炼的眼眸。
一身的黑色系,看起来生人勿近。
这种天竟然还有跟她一样来扫墓的。
其实这中年男人更像来寻仇的。时染打量了一眼,目视前方。
“染染,我两分钟后到,你可以在墓园门口等我。”路时遇道。
“好,那我在墓园门口等你。”
时染说完,风又起了一阵,墓园外的树枝被吹的簌簌作响,时染瑟缩了下身子与中年男人擦身而过。
那一刻,时染的余光蓦然间瞥见这个中年男子眉尾侧面上方有着一道浅浅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