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如果要踏上一条路,那么孤独便是他要付出的第一个代价,也算是,最大的代价。
“可后来,就像你看到的。”杰克握紧手,打算展示一下自己的肱二头肌,“我成功了,而且至少做的,好不容易勉强的符合了自己的期望。”
凯伦:“确实,乔先生,那个家伙他其实只要讲到你的事情,就和一个老父亲一样。”
“知道为什么,我其实没有特别难受吗?在知道了恶魔源头的真相之后。”杰克躺在了地上,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因为在不知道多少个晚上,我都想过,可能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源头。”
凯伦也躺在了地上:“我理解。就像是怎么说来着?知道自己是死刑,也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然后一直呆在监狱要好吧?”
杰克:“是啊,明知道毫无希望,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两人对着漆黑的顶部放声大笑。整个武器展馆,都是那种放荡不羁解脱的笑声。
这个笑声持续了很久很久,好像刚刚听到了一个十分滑稽的笑话一样,两个人只是开怀的笑着,拍着地板蹬着腿。
“哈哈哈哈哈,可是哈哈哈哈哈哈。”杰克最先没气停了下来,“我没办法接受。”
无法接受,这四个字,是阿尔弗雷德交给杰克的答案。
杰克还在十四岁时,他根本就没有如今的任何影子,只是一个瘦弱,有些矮小,阴沉的男孩,事实上,任何人在百口莫辩的情况下动手杀掉了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人,脸上都不肯能有一点点阳光。
“臭小子。说过多少次了。”阿尔弗雷德也在夜晚的篝火旁训斥过杰克,“你是打算把你的手砍掉还是把自己的脑门崩了?为什么要抱着武器睡觉!是不是要我给买个娃娃才舒服?“
“要你管!老不死的!”年幼的孩子靠在锋利的剑旁,“我就喜欢这么睡不行吗?身为一个猎魔人,时刻保持警惕是常识!”
“就你还猎魔人?拉倒吧?不是老子收留你,你怕不是饿死在路边了。”阿尔弗雷的不屑的模样和如今的杰克简直如无二般。
然而杰克说不出口的,是他无法再次信任任何东西,睡眠从那个晚上开始就变成了奢望,如果没有武器,他或许连呼吸都会混乱。
而阿尔弗雷德,这个对于整个世界而言都已经快要被遗忘的人,却是那个时候实实在在的了解杰克的人。
“好热.......呼吸,好困难......妈妈......妈妈。”
朦胧的梦境中,他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她还是和每个周末自己兴冲冲的回到家的时候一样,站在厨房的灶台边。
可母亲转过头时,杰克却发现,她在用生火的稻草想办法堵住自己喉咙上已经溃烂的伤口。
“看看,这都是你做的杰作,妈妈好痛啊,好痛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尖锐的梦境比任何的毒药都要管用,年幼的杰克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抓起自己的剑疯狂的挥舞。
“臭小子!冷静一点!”就在杰克的眼前全是扭曲狰狞的微笑,在他要被自己逼迫到丧失理智之时,阿尔弗雷德拦住了他。
杰克的理智回复了些许之后,才发现,自己剑悬停在了阿尔弗雷德的肩膀之上,猎魔人的脸色没有任何的转变,只是一心的喊着杰克的名字,让他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