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校没有任何表示,直接示意手底下的士兵接人,押送人员们想要拦截,但也只是口头抗议了两句,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行动,明眼人一眼就能够看出,对方是野战部队,而且是特战突然队的可能性非常大,强行阻拦那是自讨苦吃。
士兵们将岳寒他们接管了过来,中校看了看岳寒手腕上的手铐,如鹰一般的目光盯向了押送一方的头儿,头儿想要反抗,但几秒钟之后,发现自己可耻的失败了,只好交出钥匙。
中校接过钥匙打了了岳寒的手铐,看了不看一眼,将手铐直接丢在了地上,然后请岳寒上了军车,很快有另外一队士兵从飞机的行李舱中拿出了岳寒带来的东西,塞进了自己的车里。
车子发动,扬长而去,从头至尾,中校都没有跟这些押送人员说上一句话,等人走了,头儿才突然想起,这特么对方是什么人自己都没问清楚呢,好歹也是出过外勤的国安特工,居然被对方一群大兵的嚣张气焰吓倒了,连基本的手续都忘了去办,头儿顿时汉如浆出,这下回去该怎么向上级交代啊。
上官谨等车子安全开出了机场,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龙大队,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前排的中校这次不再摆着脸了,回头跟岳寒打个招呼,然后对上官谨说:“成了,你们算是走运,我们今天早晨才奉命过来跟这边17旅进行一次特战对抗演习,刚刚到就接到了命令,如是再晚一会儿,演习开始,看你们怎么办!”
然后看着岳寒:“韩冰,可以啊,被开除了特战队,居然还有胆子跟阿三干一架,你家大队长我当十年特种兵了,除了执行过几个反恐处突事件,还没跟正规军干过呢!”
“廖局长,上官云飞调动部队擅自干涉我们的案子,这是严重的违纪行为,局长,我们必须向上面报告!”刘文辉气极败坏的大声嚷嚷,不管他是出于义愤还是为了因为急于掩盖自己的无能,但这个时候这样的表态是必须的,以至于他忘记了坐在他对面的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文辉,别着急么,他们越是这样,对我们越是有利!”廖局长右手中指关节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好像是某支熟悉曲的调子。
刘文辉立即换上了一付请教的表情,如果不是心里紧张,怕是还要加上两三句赞扬的话来,廖局长是个京剧发烧友,定军山、失空斩曾是局里每年春晚的保留曲目:“廖局,你的意思是……”
“上官云飞越是这样,越说明他心里有鬼,这两年上官云飞借着老罗的照顾,胆子越来越大,他战区手底下一个东亚公司,比军委装备部那几个下属的大型研究机构都出彩头,咱们眼红,别人更眼红,盯着东亚公司的人不在少数,不过都是看在老罗的面子上,大家不好下手而已,现在老罗已经进301了,过不了多久这最后一口气一咽,上官云飞怕是连安全养老的可能都没了!”廖局长慢条厮理地说。
刘文辉还是有些心里没底,皱着眉头,试探着说:“可我听我舅舅那边有传言,上官云飞还有可能往上动动,添颗星啥的!”
廖局长摇头:“文辉啊,你也不想想,上官云飞他今年五十岁不到,就已经是中将了,这在各大军区的副职里是最年轻的,当然你可以将这个想像成前途无量,可如果换个角度来看,说他是出头的椽子也不是不可以的么。老罗怕是自己没多少时间了,想给自己的嫡系将领谋个好出路,可操之过急不见得是好事,别人不是瞎子!他上官云飞提中将才不到两年时间,就想再添一颗星,是个人也知道不可能!”
刘文辉对局长的分析心服口服,当然他的主要目的不是这个,如何让局长顺利的转移话题,不拿这次行动失误才是最主要的目标,现在基本上已经成功了一半,当下再说:“或许他的军衔不会提,但职务上会有所调整呢,听说军委很满意西南战区的特战建设情况!”
“那更好,不管是升官还是平调,只要离开西南战区就是咱们的胜利!”廖局长的指节敲动的节奏更快了,“如果有人能够加一把火促成这件事情,咱们就能够对东亚公司进行实质性的调查了!”
这分明是一种暗示,刘文辉心领神会,点头告辞。
刘文辉走后,廖局长敲桌子的节奏猛然间缓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丝轻蔑,刘文辉的来意他心里清清楚楚,将自己的外甥送来镀金抢功劳,廖局长忍了,现在对方想借外甥的口,让自己去整罗副总参的爱将,这就超出了廖局长的底线了。
虽然特别调查局有这个权限,而且眼前的确有一个能够整倒上官云飞的机会,但就算是把握住了机会,对于廖局长来说,也不过是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这种事情廖局长向来没多大兴趣。
这个刘文辉除了会搞内讧之外,就是个一草包二世祖,这次在西南方面的行动任务失败更是表明,他器量狭小,作风粗暴,没有一点担当,压根不符合特别调查局一个行动处长要求,可人家有着强硬的背景,就算自己想将他换掉也得寻找个合适的方法,当然作为情报系统的高级官员,换掉一个人会有好多种方法,哪怕需要动用无数的资源,甚至是一些人的生命,这是一个具有高度政治责任感的军人必须具备的素质,为了政治目标是可以牺牲任何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