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有为法,皆是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我终于想起来了,这是《金刚经》中的语句,小的时候,父亲曾经『逼』我背过。以前,我也只是用来敷衍父亲罢了,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这种东西竟然会在这样的时候有这样的效果。
我不断地背诵出《金刚经》中的语句,伴随着我的声音,那个男人不断地发出痛苦的嘶吼,他已经不能再变化成亚楠的样子了。
他抱着头,痛苦地喊叫着,如果不是知道他是一个可能『乱』人心神的恶魔,听到这样痛苦的声音,哪怕是最为铁石心肠的恶人也不禁感到动容。可是我已经知道这个人的真面目了。我不能让他有机会伤害我,我还想继续活下去。
是的,在这一刻,我的求生意志变得前所未有的强烈。我只希望自己可以活下去。
终于,我可以正常的呼吸了。在这强烈的痛苦的作用下,那个男人再也无法抓着我的脖子。清新的空气顺着我的吼咙重新进入到了的肺部,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男人再一次目『露』凶光。我这才注意到,因为突然挣脱了束缚的关系,我竟然下意识地停止了《金刚经》的诵读。我不能让那个男人有机可乘,所以我立刻再一次发出了声音。
《金刚经》的语句不断地从我嘴里涌出,那个男人更加地痛苦了。他抱着脑袋,在地上不断地滚动着,那个样子就好像是有一万条毒虫在不断地噬咬着他的脑子一样。
他痛苦的模样让人胆寒,而更为令人惊异的是,他的身体正不断地产生着变化。一会儿,他变成了一个男人的形象,可是紧接着,他却变成了先前我所见到的怪物。
我被吓坏了,恐惧使我更加不敢停下来。所以,我只有不断地念着《金刚经》上的句子,这些句子虽然支离破碎,可是加杂在一起,却仿佛有着极为强大的威力。
终于,那个时而是男人时而是怪物的家伙再也忍受不了,它猛地飞了起来,径直地窜到了那颗枯树中。
……
我猛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仍然坐在轮椅上,刚才的一切就仿佛是一场梦。可是脖子上的疼痛却似乎在告诉着我,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事儿。
而张雪、周镇邦、纪梅、陈力和厨师长仍旧沉浸在痛苦中,他们时而发出痛苦地呼喊,时而面上流『露』出无比痛苦的神情。这样的场面很吓人,我想,再这样下去,他们的生命一定会受到极大的危协。
我怎么能看着他们走向这样危险的境地呢?他们明明是因为我的关系,才会来到这里,我又怎么能看着他们身陷险境而不顾呢?于是在这一瞬间,我作出了一个决定。
我拼尽全力地站了起来,虽然身体上传来剧烈的痛楚,可是我依然咬牙忍耐着。可是,我只向前迈了一步,我的双腿却再也无法支撑起我身体的重量。
我只觉得整个身体都向前倒去,下一刻我便已经爬在了地上。
身体如同快要散了架一般,我感觉此刻的自己哪怕是动一下,都无比费力。可是,当我看到张雪,看到那些为了我而受到这种痛苦的人,我便知道,自己身体上的这一点儿痛疼又算得了什么呢?我咬紧牙关,运用双手的力量,不断地向着距离我最近的陈力爬去。
陈力距离我很近,如果我可以走路的话,我相信不出五步,我便能走到他的身前。可是此时我的身体状况,却不能让我这样迅速地接近他。
短短五步的距离,此刻在我的眼中,简直比五百米还要遥远。我拖着痛苦的身躯,缓缓地前行着。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我的双脚上忽然传来了一股极大的拉力。那巨大的拉力瞬间将我与陈力的距离拉得远了。
我回头一看,那白胡子老头此刻正笑咪咪地看着我。他的脸上满是得意的神情。
我终于明白了,是这白胡子老头故意引我们到这里的。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是了,这个老头子一直想要杀我,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带我们去皇陵的入口呢?
我回过头,看着那个老头,叹道:“你真的好阴险!”
那白胡子老头闻言呵呵一笑,道:“没办法,谁让我老人家没办法对付你们呢?况且,你们又抓住了我的老婆子,我老人家也只好这么做了。你不要怨我。”
我无可奈何地叹道:“我不怨你,要怨也只能怨我自己长了一张胡亥的脸。可是我有一件事,希望你能成全。”
那白胡子老头闻言不禁冷笑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与我谈条件。”
我看着那白胡子老头,叹道:“难道你忘了那个老婆婆了吗?难道你就不想救她了吗?”
提到那个老『妇』人,白胡子老头的脸『色』立刻变了,他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一瞬间便立刻窜到了张雪的身前,他一边行动一边说道:“差一点儿就把这重要的事忘了,老婆子,别着急,你相公救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