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边说一边走着,到处都是沼泽,坑坑洼洼的路十分难走。
李知府想了想还是上了自己的娇子。
张萱儿露出一抹鄙视的眼神。
鲍晴天也不甚喜欢,这时候他还顾忌自己鞋袍脏乱,完全就不像一个好官的所作所为。
轿夫艰难的抬着,一路走了几里,很快便到了隔壁县。
这一眼望过去,街道上已经漫起浑浊的积水,地势稍低的人家,只能站在齐膝深的水中,尽力抢救家里值钱的物件。
人去楼空,只有些年老体弱没有亲朋好友的妇孺在坚守着。
张萱儿看不下去了问道:“晴天,现在怎么办?”
“如此重大的灾害,先上奏朝廷,请求援助,然后联系周边没有受灾的地方,一同分担受灾百姓的安居问题。”
鲍晴天目光灼灼说道。
“不行...。”
李知府一听要上奏朝廷,顿时就慌了。
“大人,你觉得这样能瞒得了谁?”
鲍晴天语气没有了之前的恭敬。
“朝廷知道了,本官就完了...。”
李知府一脸痛苦的模样。
“天灾人祸,虽然人为可以预防,但事发后也是无可奈何的,现在只有全力善后,你方能有机会,不然你这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到时候免不了落个欺君之罪那可就真完了。”
鲍晴天每字没句都说到李知府心坎里。
他沉默了一会,一摆手对自己的心腹道:“去,上折子,将这里的情况一五一十的报于皇上听。”
“是...。”
心腹走后,李知府又对鲍晴天问道:“接下来本官还能做什么。”
“城中粮仓系数拿出来运到未受灾的地方,搭建粥铺。”
“可是,这居中有些军粮,要是一并拿出来,城外的那几营士兵吃什么。”
李知府为难道。
“你这些米粮已经进水,储存不了多久的,至于那些士兵,如果军粮吃完了,叫他们一并来昆明,反正也需要他们帮忙,等朝廷的物资运送过来了,便可渡过这次危机。”
李知府想了想也只能如此了,随后一指那些受难不能脱身的百姓:“这又当如何。”
鲍晴天心中不禁腹诽:“这家伙知府是怎么当上来的。”
但嘴上却道:“当然是用小船将他们救出来啊。”
李知府可能觉得自己真是糊涂了,有些尴尬,随后对自己身边的兵书道:“你带些人去,弄些竹子搭些木筏把受困的百姓救上岸。”
“是...。”
穿过几条大街,路上人越来越多,到处都是衣不蔽体,拖家带口的灾民。
鲍晴天猜想,他们必是从南边的县城逃过来路过这里的,脸上没有劫后余生的欢喜,只有无尽的惊恐和悲哀。
越往南走县城所受的灾害越大。
大部分街道也已被淹没,大水已没过马膝,而且水势甚急。鲍晴天一行人捡着一些水浅的路走,李知府似乎也觉得爱惜鞋袍太傻了,这次没有在坐轿子,而是让人把轿子拆了,凑成了板筏,鲍晴天和张萱儿亲自救人。
许多人看见了板筏就像看到了救生圈一样,板筏一靠近便疯一般往上挤。